滿滿鐺鐺的一桶,彷彿是凝固的牛乳,實在是看得人眼熱。
劉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開了口,她若不去,就是在打劉成的臉。
旁的不說,單是薑言意那一雙手,白白嫩嫩跟蔥根似的,一看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薑言意收回目光後,春香又有幾分煩惱,本身如何老是被這個新來的小妮子給唬住,她再本事,營房裡這麼多人她又能做甚麼?
濾渣後的豆漿持續回鍋,用烈火燒滾,因為豆子含有豆油,豆油浮在最上層,薑言意瞧著豆油固結在一塊,還起了一張油豆皮。
讓她曉得削芋頭皮的辛苦了,再換她出來燒火,纔會對他戴德戴德、百依百順。
薑言意心知那根柴禾不成能這麼快燃儘,這絕對是春香的手筆。
煮火鍋的豆腐跟市場上買的豆腐不一樣,市場上的豆腐孔眼藐小,煮火鍋的豆腐則要氣孔多才便利入味,但又不能嫩得一碰就散了。
春香被李廚子一通罵,營房裡又大多都是她的老熟人,營房外邊也有人聞聲了聲音在探頭探腦地往裡瞧,她隻覺臉上火辣辣的,比被人打了一巴掌還疼,灰頭土臉跑出了營房。
李廚子聽了,麵上不知為何多了幾分欣然,隻說:“有門技術傍身好,到了哪兒都餓不著,可會炒菜?”
薑言意這態度讓她信賴,隻要她敢拿,薑言意絕對就敢剁了她的手。
她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營妓,明天被叫來當幫廚,明天還不知被叫去做甚麼。本身有一身廚藝,如果能進廚子營做事,如何也比現在的處境強。
美人誰不愛,但聽話的美人纔是最惹人垂憐的。
李廚子也就死馬當活馬醫,“行,豆腐我就交給你來做,如果冇做出來,我唯你是問!”
營房裡擺了二十幾口大鍋,每口鍋裡都冒著白騰騰的熱氣,廚子軍們忙得熱火朝天。
李廚子壓根冇空聽她扳扯,曉得春香能在這裡燒火,必定跟劉成有乾係,對本身這個門徒更加不滿了些,扭頭就怒斥他:“瞧你乾的功德!從速把人給我轟出去!”
薑言意的爺爺說她爸是冇阿誰做火鍋的慧根,白叟家一向都但願有朝一日家屬傳承下來的老火鍋能重見天日,從薑言意懂事開端,就教薑言意炒料、製作老火鍋的底料。
她現在隻是西州大營裡一個黑戶。
老爺子另有一門絕學,那就是做豆腐。
她瞧了一眼鍋裡豆漿的量,取了鹵水灑在一個大木桶裡。
“你從速去問問外邊那些女人,看她們有冇有人會做豆腐的!我這邊鍋裡還吊著湯,那是給大將軍送去的,要不時盯著,草率不得。”李廚子忙得焦頭爛額。
為了做出合格的火鍋豆腐,薑言意是下了苦工夫的。
她看了一眼春香那邊堆得高高的柴禾,春香從速護住柴禾:“營房外邊有,本身拿去。”
點豆腐,鹵水的用量是關頭,鹵水少了豆腐不成型,鹵水多了做出的豆腐發黑,另有一股怪味。如何達到一個恰到好處的量,這就得看經曆了。
此言一出,彆的三個削芋頭的女人看著薑言意,眼中又是戀慕又是妒忌。
劉成這纔看向薑言意,眼底劃過一抹冷傲,他在虎帳裡有些年了,可從冇見過這般標記的美人。他換了一副馴良麵孔問:“你叫甚麼名字?”
春香打算得美滋滋。
薑言意忙著把嫩豆腐裝進模具裡定型,半真半假編了個大話:“我爹是個廚子,我耳濡目染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