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用得著,你就過來找我。”
辛夷眼風掃一眼劈麵,朝傅九衢的房間裡走,斜刺裡突地探出一柄刀,亮堂堂的,彷彿隨時要切入她的肌膚。
辛夷對狄青是有憐憫的,之前讀史常想,仁宗在對狄青的措置上,實在幾番躊躇,但在那樣的汗青大水中,即便他是天子,也不得不遭到各種挾裹……
辛夷鼻子動了動,胡餅頓時不香了。
傅九衢嘴唇微抿,“狄青。”
辛夷道:“我是大夫,說過了。”
“郡王身份貴重,天之驕之,按說……不會有有如此多的不滿。”
辛夷深吸一口氣,俄然有點明白了。傅九衢的黑化,是不是與崑崙關一戰後狄青遭到文官個人架空打壓有乾係?
二樓靜悄悄的。
她再去撥去刀,小聲歎道:“刀劍無眼,彆傷了我。你身上的傷,可不是一角烈酒能拯救的。我若不脫手,或許你都活不過徹夜……”
宋廷以歲貢乞降平,對此悠長以來史家和官方都多有爭議,辛夷對此研討未幾,隻是出於《汴京賦》策劃和玩家的角度稍稍體味一點罷了。
他不動聲色,坐得四平八穩,腰身挺直,看不出情感。
“大宋稅課如此之重,再趕上贓官,當真是不給百姓和商販留活路了。這麼搞下去,無異殺雞取卵,遲早要……”
“你是誰?”
就是這一個行動,讓他發明瞭坐在門邊的辛夷。
辛夷怕說了,立馬被殺頭……
“我朝禁軍八十餘萬,雲結汴京,倒是守內虛外,打不得仗,用不得武。但數十萬人的軍需,卻要天下百姓來供應……”
另有,鮮血的味道。
這沙啞的嗓子彷彿被煙燻過似的,聽得不太逼真。
辛夷驚住。
老闆娘看到是她,那張苦衷重重的臉稍稍和緩,“我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