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辛夷放鬆而放心，竟有一種已經和他相處了很長光陰的感受。踏結結實，冇有那麼多浪漫刻骨，卻愉悅溫馨。

“……”不要提了，丟人。

“吃早膳冇有？”

“姐姐，快起來打扮了。”

湘靈和夫君覺得她在打趣。

內堂裡隻剩下辛夷和曹翊。

三個女子相視一眼，笑得眉眼熟光。

夫君和湘靈備好了盥洗的水、帕子、肥皂，捧到麵前，仔細心細替她打扮一番，又換上一身年節時購置的新衣，兩小我對著她不住地讚歎。

“彆不是看我吃很多，嚇住了吧？”

天氣尚未亮透，屋子裡點著油燈，銅鏡反射的光芒昏黃得像上了一層釉色，如同開了仙顏濾鏡似的，將鏡子裡身著時裝的小娘子映得眉眼如畫，瓊鼻櫻唇，特彆那烏黑的膚色，連辛夷看了都忍不住戀慕……

辛夷並不是喜好搞欲拒還迎那一套把戲的人，既然說了能夠試著相處，曹翊也冇有妻妾冇有女人，那麵對這麼優良的男人示愛，她不嚐嚐這個到底是不是她的夫君，那裡對得住身材裡的當代靈魂？

安娘子孃舅家當年是開藥堂的，很有經曆，辛夷固然也是在藥堂長大，但隔了九百年工夫，甚麼都分歧了，她非常細心地聽取安娘子的建議。

曹翊已然健忘她阿誰“醜惡不堪”的張小娘子是多麼模樣……

笑了笑，辛夷冇有再辯駁。

“白玉蘭釵，本日未見你戴。”

今兒張大伯一家子和小曹娘子一家都會來藥鋪裡用飯，安娘子正在批示伴計將桌椅擺好，又將茶生果點糖糖餅餅的，每張桌子上放一點，等安排好，就帶著人去忙了。

辛夷抿嘴淺笑。

“早市剛開，我們家大人就去候著了，就因為他聽人說，第一籠餅，第一盤糕，做的人最用心，想給小娘子帶最好的。還說，怕你今兒忙得顧不上用飯，必然要陪著你吃……”

曹翊淺笑，眼窩裡彷彿有一簇火光在騰躍，“我們不是好朋友。有前任，便有現任吧？我是娘子的現任。”

兩小我相互諷刺著，臉上都是開業的高興，就連湘靈都臨時健忘了冇有找到溫姿的煩惱。

“呀，這美嬌娘是誰啊？瞧瞧這小模樣兒，可真讓我心水呀……”

彆看安娘子不識字，倒是一個非常利索的人，辦起事來風風火火，能夠說幫了辛夷很大的忙。

“娘子本日也甚美。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曹某這是得了老天垂憐，纔有福分和娘子共進餐飯。”

“誰說的？”曹翊看著她，俄然勾唇，說出了辛夷對鏡自照時，如何都描述不出來的感受。

辛夷笑道：“冇有，我是被鞭炮吵醒的。”

湘靈：“是呀，曹大人若做了我們的姐夫，今後我們多有麵子……”

“老闆娘，開業大喜呀。”

“這水靈靈的模樣兒，我看了都想掐一把，莫說曹大人了。”

“一定儘然。”曹翊神采斂了幾分，看上去當真而嚴厲，“張都虞候尚在時，我曾有緣得見娘子一麵，當時的你……”

曹翊笑了起來，“當時的張娘子，眼裡隻要張行遠。”

辛夷驚詫。

曹翊點頭。

辛夷哈的一聲笑開，冇有想到曹翊會答得這麼誠懇。

鄭六笑盈盈地過來，將食盒裡的粥和餅，一併放在桌上。

辛夷是被鞭炮的聲音從睡夢中吵醒的，藥放開業，昨晚她和安娘子說了好久的話，睡下時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