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樣樂器受力點和摩擦點都分歧。拉二胡的人，按弦的左手，會留下兩道印，拿弓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上繭子很厚很重。

辛夷邊走邊撫摩小貓軟乎乎的毛，愛不釋手。

她拿了根草繩過來，原覺得貓兒不會理她，哪曉得它倒是貓膽小，低低“喵”了一聲，漸漸朝草繩走過來，被辛夷一把揪住了背毛。

“不對，它那麼小，要叫小黃纔對。”二念反對。

“餓壞了吧？”

崔郎中笑了起來。

辛夷提示他，“張家村北，一家十八口人連同醫廬，被焚燬殆儘……”

“慶曆元年？”崔郎中像是驚了一下，皺眉思忖半晌，“彷彿有這麼回事？”

“是你。”

崔郎中滯住。

“雄的，還是雌的？”

……

二念搶先恐後地搶在哥哥的麵前，反而是一念速率慢了很多。這孩子心機深沉、話少，小小年紀卻有著年紀不相稱的慎重，有做哥哥的模樣。

二念答公的，三念答雌的，一念不答。

“你家娘子在嗎？”

釵頭是用羊脂白玉精雕而成的玉蘭，以寶石做蕊，白銀做枝，簡練風雅，做工精美，逼真得彷彿會披收回幽幽的暗香……

滿屋的香味……

“崔郎中你找誰？”

辛夷說著便往回推，崔郎中趕緊回拒，雙手直襬。

“那你們三個為mm取名字吧。”

辛夷眼皮垂下去。

不知為何，她腦筋裡閃現的是曹翊清俊潔淨的臉。

“同為醫者，感同身受。即便世人都健忘他，崔大夫也不該健忘纔對？”

“丁香。”異口同聲。

半晌，才聽他幽幽感喟。

“老夫隻是個跑腿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把東西交給小娘子，千萬冇有再拿歸去的事理……”

“開封府的老仵作說，他的小女兒死前曾蒙受過侵犯……但至今不知何人所為。”

“老夫是受曹批示所托，來給小娘子當信使的。趁便過來，為小娘子請個安然脈。”

高櫃下窸窸窣窣……

辛夷笑著：“多虧崔大夫仗義直言，不然，我也冇有本日安閒。以是，崔大夫不必見外，有話但說無妨。”

這時，院彆傳來湘靈的聲音。

崔郎中暖和地笑著，從懷裡取出一個絲綢荷包。

曹漪蘭會甘心給她賠罪？

“誰奉告我，這是甚麼？”

辛夷籲口氣，放下木棍。

辛夷實在冇有想到，抿嘴不語。

辛夷將他迎入客堂，夫君一聲不響地端來茶水滴心，那是辛夷親身熬製的玫瑰水，甜美爽口，崔郎中淺飲一口，看看安插得與眾分歧的客堂，感慨而笑。

辛夷拿過藥材、藥杵和藥臼，整整齊齊擺在三小隻的麵前。

“叫娘。和我們一樣叫娘，它不能叫姐姐——它如果孃的mm，那不是我們的貓姨咯？”

崔郎中笑道：“來討杯茶水喝，你這小院非常新奇呀。”

辛夷將它抱過來，不顧它鋒利的爪子和本身剛沐浴過的身子，溫聲和她說話。

辛夷愣了愣，差點笑出了腹肌。

“橘子。娘，叫她橘子。”三念個頭最小，恐怕辛夷重視不到她，跳起來喊叫不斷，聲量也最大。

崔郎中抿嘴，“小娘子何故提及這些？”

隻怕是被逼無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