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白玉蘭釵是曹大女人的。她在雲騎橋誹謗我,以釵賠罪,這是人儘皆知的事情,如何就成了我和曹副都批示使有甚麼乾係了?另有,民婦早就說過了,藥王塔中的人,不是崔友,是陳儲聖。至於曹副都批示使,恕我直言,他為何會來藥王塔,正如你張大報酬何會來一樣,我一介草民,怎會知情?”
“小張氏,人證物證俱在,你縱是各式狡賴,也洗脫不了罪名。本府念你新寡,給你一個機遇……隻要你肯交代罪過,說出幕後主使,本府必會從輕發落!”
辛夷昨夜忘了問傅九衢,馬繁死的時候,那一包高價買走的馬錢子還在不在……
董大海:“去,去……小民不知。”
小謝氏在開封府大牢裡吃了苦頭,模樣比辛夷初見時削瘦很多,麵色蠟黃、雙眼凸起,磕個頭就不住地掉淚。
再藉由水鬼案和“蓬星現世”讖言的影響力,打壓曹家。
辛夷安靜地昂首,直視著他的雙眼。
“來啊,帶人犯董大海上堂。”
荷包裡的東西確切是馬錢子。
“你不肯承認?”
“來呀,傳證人,呈證物!”
“審,張大人接著審。”
劉氏和張二郎就是請來唱大戲的虎倀。
張堯卓又問:“去藥王塔做甚麼?”
世人麵麵相覷。
董大海看一眼,點點頭。
張堯卓笑得陰冷,一副篤定的語氣。
辛夷心下一跳。
張堯卓哼聲,“這個荷包是捕快從你家中搜出,你莫非還想狡賴不成?”
當“馬錢子”從小謝氏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她便曉得案件有了竄改——小謝氏要曉得馬錢子,在商陸事件時就已經咬出來了,哪會比及現在?
“小民聽馬繁說,是見甚麼人,想是朋友……”
“彼蒼大老爺,民婦親目睹到小張氏和王大屠戶有染,在水岸邊暗害害人,又提到張家村受害的嬰孩和毒物……”
“小張氏。”張堯卓看辛夷走神,拍響堂板,冷冷一喝,“你另有何話說?”
“敢問大人,我和張家村人無怨無仇,為何關鍵他們?”
張堯卓比曾欽達威風很多,冷著臉一拍驚堂木:“本府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傳證人。”
“猖獗!”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雙眼腫脹得眯成了縫,嘴巴一張一合,麵對供詞也隻能機器地點頭。
張堯卓安靜地問:“是何毒物?”
好一個為民請命的張彼蒼!
“是。大人,恰是此物。”
“大膽!”曾欽達站在張堯卓身側,見狀低斥一聲,眼中有焦灼之態。
很較著,有人要栽贓讒諂。
張堯卓身著官服,頭戴烏紗,威風凜冽的模樣,看上去也是邊幅端方。
“堂下何人?”
張堯卓驚堂木一拍,“小張氏,你還不認罪嗎?”
辛夷不知車伕“招認”了甚麼,迷惑地問。
“小張氏,車伕滕六已經招認,你還不說實話嗎?”
在兩個衙役的帶領下,小謝氏、劉氏、張二郎齊齊被帶上來,端端方正跪在堂中……
張堯卓望著她,目光暖和了幾分。
辛夷嘲笑,“欲加上罪,何患無辭。張大人,小謝氏害我三寶,誣告我投毒,這才被下獄。她說的話,能當證詞嗎?”
大堂上沉寂無聲。
張堯高見她安閒模樣,眉頭微皺,“犯婦,麵見本官,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