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違背軍令?”
半炷香後,下半身圍著一件薄紗,上半身儘是唇印的錢永被拽了出來。
可西州衛和懸陽千戶所如果上來就不管不顧地摁死他們,又當如何?
刁莽眼神一滯,旋即翻臉道:“老子這輩子都望到頭嘍,還扯狗屁的機遇!你這混賬東西快給老子滾,你砍了誰家的魚頭就送給誰吃去,彆來煩老子!”
刁莽甩了魚竿,瘋瘋顛癲地跑上前抓起來,部下顫抖著打量好久,隨後大笑道:“紅燒,清蒸,還是爆炒?這魚頭必定賊香!你們砍的?”
“全……滿是你砍的?”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壓服他脫手。
待部下返回,刁莽把三顆韃子首級擺好,然後腳踩錢永,傲視聞訊趕來的鐵門堡眾兵,靜待衛所之人……
夫君挺會找人……
而這個幫手還必須跟他一樣疾惡如仇,敢衝敢闖,最好讓上頭有所顧忌。
懸陽千戶所這潭水太深了,單槍匹馬攪不動的,需求與人聯手一起攪!
刁莽衝他笑了笑道:“你小子還真是悍勇,很對老子的脾氣,就是累成狗嘍,你再抱著你家婆娘睡會兒吧,其他的先交給我!”
刁莽笑罵道:“他奶奶的,都彆裝了,累死人還賊冇勁!趙安,你快說,籌算咋搞?我實在早就看出趙家屯被屠有貓膩,我們的千戶大人必定也曉得,卻甚麼都冇做,錢永必定不好殺啊,你就是有人證也冇用。”
刁莽瞠目結舌地看著,烏黑的麵龐彷彿都變得滾燙了起來。
他之前就是再風景,被貶到這裡來,也很難再有出頭之日。
趙安彎下腰,在錢永的鬼嚎聲中,從他身上割下三塊肉道:“你們是想吃點肉再去?”
“你你你……老子最討厭和你們這類人掰扯,還不快給老子滾下來?”
傳聞曾經是京畿營的遊擊將軍,因和韃子大戰時吃了敗仗,又貪贓枉法,被貶到了這裡。
同為百戶,他無權這麼做。
“啊!”
他打了兩個酒嗝。
周瑤則是惱得俏臉微紅。
趙安把頭往自家婆娘那白淨的鵝頸間一埋,小憩。
刁莽非常賞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趙安沉聲道:“我砍的,另有倆,還順帶著砍了兩個鐵門堡的小雜魚,不知刁百戶是否情願移步?管飽!”
能夠想到這一層,證明他不但英勇,並且有腦筋。
“你也不傻啊……”
“你們這幫小崽子敢讓老子丟臉,老子明天就讓你們好好長長見地!”
不能雞蛋裡挑骨頭啊!
刁莽拿起酒壺咕嚕嚕地灌了半壺,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趙安,終究又看起周瑤來。
曾經滄海難為水。
“你特孃的說誰憨?有你這麼求人的嗎?”
他們內心很清楚,錢永再如何著,自有衛所來問罪。
刁莽回到堡裡把部下都給喊上,徑直來到錢永的宅子前。
“就是這兒了!”
刁莽把韃子頭顱往魚簍旁一掛,提著雙戟就走。
冇走多遠,她看到有個蓬頭垢麵的瘦子坐在水潭邊垂釣。
周瑤曉得瘦子是誰了。
死光臨頭了還放肆!
趙安立馬從周瑤背上溜下,拔出腰刀跟著衝了出來。
他一個雜役,連殺三個韃子,兩個墩軍,還要找百戶報仇!
周瑤輕咳了兩聲。
為爹孃、父老鄉親和將士們報仇第二步,找幫手!
兩堡緊挨,互呈犄角之勢,兵卒皆是過百,合力鎮守著懸陽千戶所的北大門。
“冇錯。”
他都想就如許睡個十天八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