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名遠韓武李安等人皆是死死盯著沙盤,眼中已經儘是殺氣。看到世人這個模樣,馬璘內心歎了口氣,曉得剛纔的話怕是白說了。
說話的是韓武,他是跟馬璘一起從颯秣建殺返來的。說話隨便慣了。他那從颯秣建帶返來的粟特婆娘剛給他生了兩個兒子,現在也是後繼有人,幾個月冇動刀槍,早就已經手癢了。
“這一戰,我們的目標是管束吐蕃兵力,減少哥舒將軍在河源的壓力,同時尋求在象雄故地站穩腳根。隴右兵多,我們兵少,我們不是主力,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事有不諧不必勉強,能進則進該退則退,這一點大師務必服膺。”
看到這一幕,唐軍士卒們皆是極其奮發。等了一個夏季又一個春季,兵發羌塘的時候終因而到來了。建功立業的機會,終因而比及了。
看著麵前這五千如狼似虎的安西健兒,他的憂愁已經拋到腦後。
馬璘縱身一躍,站到了一匹駱駝的背上,看著這些興胡販子道:“諸位都走過白石灘?”
“大夥兒各自歸去籌辦吧!都演練了這麼久了,上了高原該如何做本身內心都清楚。記著一句話,我們是去占便宜的,不是去和吐蕃人冒死的。”見這些殺才較著不走心,馬璘無法點頭,最後交代了幾句,揮手趕走了這些廝殺漢。
軍心可用,這是功德。不過吐蕃在高原上立國已有百餘年,那裡是那麼輕易擊敗的。五千安西新軍兵發羌塘,能夠摁下一個釘子站穩腳根已是不錯。一舉滅國想都不消想。南山羌人一盤散沙。高原上的吐蕃人固然也隻是部落聯盟,卻畢竟是有個讚普作為號令。上了高原以後,少不得有硬仗要打。
“是啊將軍。傳聞象雄人也就幾萬人,比南山羌人多不了多少。我們雄師一到,那還不是望風歸順。哪個敢不歸順,老子就殺他孃的!”又一名殺才嘿嘿笑道。
白石灘難走,不過為了賺取利潤,本錢不敷的興胡小販子們偶然也會挑選這條門路,去和白石灘前麵貧困的吐蕃人買賣。走這條路固然能有一兩倍的利潤,可也要冒著極大的風險。
“既然諸位走過白石灘,那就好。”馬璘點了點頭,環顧世人暖和笑道,“雄師就要兵發羌塘,這我也不瞞你們。我要說的就是參軍剛纔和大夥兒說過的,凡是雄師利用之物,你們隻要能送過白石灘,那邊自有我安西軍的人領受。乾草,馬匹,犛牛,帳篷,穀物,肉乾……甚麼都要,運到那邊以後會有人給你們開具收據,回安西後憑著收據來這裡支付錢帛,代價是安西時價的五倍。就在這裡領,你們能送去多少,我安西軍就買多少。各位如果信得過多數護府的信譽,就請早些開端。運去多少我們就要多少,代價一分一毫也毫不剝削!”
為了此次的出兵,他能夠說已經是做了萬全的籌辦,不過事光臨頭,他卻變得更加謹慎。
平時從於闐往西州發賣貨色,這麼遠的路程也就有三成的利潤,安西大販子太多,小販子的日子並不好過。
“都護大人來了,讓都護大人跟你們說吧。”世家子杜環的聲音仍然是那麼大,興胡販子們看到馬璘,立馬圍了過來。
馬璘看著販子們歡暢的模樣,嘴角出現一絲笑意。
此次進犯的是吐蕃,但他眼裡死死盯著的還是還是河中。占有象雄。便是為了隔斷吐蕃西進的門路,包管唐軍鐵騎踏足圖蘭低地的門路通暢。因為地理位置的乾係,吐蕃遲早是中國的囊中之物,而進軍河中的機遇一旦落空,便再也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