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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青蘅扶住她的手臂，悄悄往上抬了一下：“停在這裡就好。”

靠近傍晚的時候，宴還未開，男賓女客皆坐於堂下，眼睛望著台上的舞伎。

阿妧心中大震，臉上的薄暈緩慢地褪去了，又變成瑩白的色彩，昂首與薑後對視一眼，隨即跪到地上。

蕭叡抬手將小貓從肩上捉下來，放到地上。

“冇有。”

與其彆人一樣，阿妧在跳這支舞的時候並不像蘇大師那樣純熟有神韻，但是她的身姿非常出眾，又是那樣美的一張臉。少女的身材輕巧地扭轉的時候，世人一時都看得呆愣住，久久移不開眼睛，有的乃至都健忘了呼吸。

她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方纔跟她並肩而行的蕭叡就往前走了幾步。

宮女們見他過來，紛繁退避施禮，呼他殿下。

阿妧仍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眼望著魏帝，語氣誠心腸道：“陛下容稟，臣女遠在荊襄，父親曾是蜀臣，歸於大魏也不過數載。但臣女也傳聞過陛下曾下達的一道詔令，詔曰後族之家不恰當輔政之任，不得橫受茅土之爵。此詔一出，天下皆稱陛下賢明。現在臣女無功無祿，卻要生受如此封賞，莫非不是與陛下的這道詔令相背了嗎？萬請陛下收回成命。”

薑後笑道：“不拘是甚麼，都是陛下對她的恩澤。依臣妾看，隻要不是太重的犒賞就好。”

晚宴過後，未央宮的側殿裡，阿妧陪著薑後一起去見魏帝。

“那如何行。”魏帝並不附和，並且彷彿早就有了主張，“依朕的意義，倒是要封個郡主。封地嘛，就定在永寧。”

崔青蘅說著，已經拉過她的手，恰這時台上的少女見到兩人行動，也在上麵號召她們，叫著快來，阿妧便離了席位，與崔青蘅一道徐行下台。

崔青蘅看著她的眼睛，少女的目光清澈，像是一汪靜水，一望即知的澄透。她喜好如許純真誇姣的女孩，以是不但願她被捲入到宮廷的爭鬥當中。因為崔氏一門就是政治鬥爭的捐軀品。

侍女們垂憐得不得了，看小貓探頭探腦欲下又止的模樣，紛繁會商該如何挽救這小東西。

蕭叡捉著那貓兒，抱在懷裡順了順毛。小貓在他掌下喵嗚一聲，先是乖順地趴著，而後站起來，順著蕭叡的手臂爬到他肩上。

“有甚麼當不得的？”魏帝讓阿妧起家，又命薑後坐下，“皇後的侄女，朕不過封個郡主，誰又敢多說甚麼？”

聽到阿妧的話，崔青蘅冇有再說甚麼，交淺言深畢竟不當。

分歧適吧？

蕭叡走到樹下，抬頭喚了一聲，伸脫手來。許是那貓兒見到仆人，心中安寧，也不再驚駭，竟是一下子就從樹上躍下來，跳到了蕭叡的手掌心。

魏帝的封賞來得過分俄然，讓人猝不及防，阿妧的心機一下子被這件事占有住了，滿滿都是惶恐和不安，因此忘了先前跟蕭叡說的投桃報李一事。

“崔姐姐你看，我這個手勢對嗎？”她雙手合十於胸前，而後翻轉一下右手，纖指撚成花朵的模樣，隻是有些拿不準位置的凹凸。

氣候有些冷，阿妧雙手交握著藏在袖子裡，走了兩步，摸到了腕上的沉香手串，才俄然想起了甚麼。

“不要緊，蘇大師約莫要教幾支她新編的舞，我們也都冇有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