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冇有……甚麼曲解。”十二孃呐呐道，“是我對不住他們。”

有人放了七星彈——

十二孃獵奇地看看林先生，低聲問道：“先生該不會是被他逼的吧？”

她自幼喪父，被人展轉賣到江天成處，再以後便到相府，從不知父母嫡親之愛是何滋味，現在被林先生這般關愛體恤，心頭頓生感激靠近之意。隻是老先生雖說得是不錯，可她現在落到這步地步，也不知甚麼時候便會喪命，又怎顧得上一條腿？

“比昔日好多了。”十二孃坐下，抬起那傷腿活動了下，語笑嫣然，“多虧林先生妙手，不然這腿便廢了。”

秦放歌連吞了幾口水，轉目看到她臉上，目光更加茫然了，半晌夢話般喃喃：“阿玉，阿玉……”俄然伸手一把抓住十二孃手腕，掙紮著想要起來，畢竟傷重，身子起到一半，便又倒回十二孃臂彎裡。

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模樣，車窗簾又低低垂下，車廂內光芒便更加不好，一片陰暗裡秦放歌俄然又動了下，一隻手在墊褥上胡亂摸索著抓住十二孃的手，便再不肯放，口中兀自叫：“三哥……三哥……”

“秦爺……要喝水麼？”

若真想翻過山去，遲早都要徒步行走。

“秦爺叫我阿玉，我說我不是，他便有些不歡暢。”十二孃將方纔事情照實稟告。

林先生哈哈笑了聲：“欠他命。葉三爺暮年對林某有一命之恩，不得不報。哈哈哈，女人可彆當真，談笑，談笑罷了。”稍後又道，“實在還是放心不下秦爺，他體內餘毒不清，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老夫身為醫者，總不能知而不睬，任他喪命吧？

喊完這一聲，急喘幾聲，眼皮緩緩耷拉下來，竟又睡了疇昔。

十二孃看林先生一眼，林先生點點頭，道：“叫三爺出去吧！”

“林先生，方纔對不住了，還請回馬車上去。”葉如誨對著林先生客客氣氣，轉頭對十二孃便是彆的一番態度，神情冰冷，話語間非常無禮，“你也回車上去。”倒像是在呼喊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