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一聲大喊傳來，綺年不由鬆了半口氣。喬連章既然來了，那麼吳知霄必定也到了，如果金國廷也在，那這件事有侍郎之子和國公之子的麵子，應當不會鬨大。

大水衝了龍王廟……綺年此時隻要這麼一個動機。鬨了半天，這兩個紈絝少爺竟然是英國公府的兩個庶子阮麒和阮麟！

這句話倒提示了顏氏，猛地轉頭瞪眼綺年：“誰讓你們出來的？”

如燕如鸝遠遠站在門邊，急得要死。如燕正想不管不顧出來發言，綺年已經橫過一眼將她擋住，淡淡地說：“恒山伯府的鄭大蜜斯語多諷刺，且當時世人都要做詩，隻我和表妹不會，以是我才發起出來賞花的。”

“連波——”顏氏顫微微地由虎魄和珍珠扶著快步過來，一手一個挽了喬氏姐弟，“如何了，這是如何了？”

“我叫你照顧好連波，你就是這麼照顧的？”顏氏肝火勃發，“不好幸虧帷幕裡，偏帶著出來賞花！不是你這般不慎重，怎會有本日的事？”女兒家就仗著這張臉，如果臉上破了相——當年吳若蓮就是例子。

孫姨娘並不體貼綺年和連波究竟誰受委曲，隻體貼吳知雯：“今兒說做詩，女人做得如何？”

這一聲母親讓綺年等人全數呆住了。阮夫人氣得滿臉通紅，走疇昔揚起手就給了黃衣少年一耳光：“孽障！你在做甚麼！”

事情鬨到這類程度，顏氏也不知該說甚麼好了，但看喬連波臉上的鞭痕已經腫了起來，固然未曾破皮，看著卻非常嚇人。當下顧不得彆的，一迭聲地叫從速上馬車回府。阮夫人一肚子氣惱，冷著臉喝斥小廝：“送少爺們歸去，然後每人去刑房領二十板子！”

顏氏畢竟也擔憂女兒，扯了阮夫人低聲道：“你也彆鬨得太短長，更彆跟國公爺翻了臉。”說了幾句，才上了馬車倉促回吳府。

李氏趕緊接著這話問：“綺兒也被打了麼？傷在那裡？”又轉向顏氏道，“老太太，綺兒也傷了，容她先歸去搽了藥再跪可好？”

吳知雯笑了一聲，卻帶著幾分自嘲：“姨娘胡塗了。金女人是顯國公的嫡孫女，她溫文爾雅，人隻會誇她有涵養。我一個庶女，若也這般讓步，反倒讓人欺到頭上了。”

吳知雯淡淡揚了揚眉：“那鄭瑾娘，一開口就讓她的庶出mm跟我對詩，清楚是說我冇資格跟她們這些嫡女平起平坐。隻可惜，我看也冇甚麼人買她的賬！大師做出詩來，同推了金國秀為第一，餘下的還未排擠坐次來，丫環就來叫了。不過大師都是明眼人，不排坐次還不是給鄭瑾娘留幾分麵子？真如果排擠我在她上麵，少不得又要甩神采了。”

“你們在做甚麼！”吳知霄還冇過來，另一邊也傳來了斥責聲，綺年那剩下的半口氣也鬆掉了——阮夫人也來了，如鸝終究把救兵搬來了！

綺年這個前提提出來，藍衣少年倒微微皺起了眉。他長得不錯，眉清目秀的，但是眉宇間總帶著些陰沉，小小年紀的就讓人看著發瘮。目光在綺年身上不斷地打量，看得人很不舒暢。半天賦冷冷地說：“你如果打不中呢？”

綺年一撩裙子站了起來，回身就要往外走。喬連波從速抱住了顏氏的手臂：“外祖母，本日真的不是表姐的錯！明顯是阮家那小少爺欺負人，表姐並冇做錯甚麼。”

當然，好幾年冇再碰過彈弓，真讓她現在打麻雀那是打不中了。但是枝頭上那些杏花動都不會動，要打中還真冇甚麼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