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母當年的嫁奩裡,也有鋪子田土吧?”喬連波內心想著,口中不由得就問了一句。
現下二房返來,兩家的孩子就要重新排行了。喬連波想了一想,才分得清這“二少爺”是指吳知霄,不由得連耳根都紅了:“嬤嬤胡說甚麼!”
提及來,吳家的人還算是刻薄的。就是吳知雯吳知霞她們,嘴上刁一點,平常好攀比一點,愛個拉幫結派甚麼的,也都是十四五歲小女人的通病,實在細想起來,也冇人特地來害誰。她和喬連波兩個,公中拿的份例是跟吳知雯一樣的――啊不對,從明天開端,她和喬連波已經拿六兩銀子的月例了,吳知雯現在的月例則還是五兩,跟知霏一樣。
吳知雯再有兩天就滿十五歲了。十五歲及笄,在當代是女孩子的大生日。吳知雯固然是個庶女,但李氏冇生女兒,她又是長女,以是吳若釗和顏氏的意義都是要大辦。現下綺年和連波手裡繡的這兩條帕子,都是給她的賀禮。
吳嬤嬤不覺得然:“那是天然,畢竟大姑太太跟大老爺是同母的。可就是因著如許,這血緣上就有點太近了,分歧適。”
提及嫁人,喬連波不由得麵紅過耳。隻是這事關姐弟二人的出息,也隻得忍著羞道:“嬤嬤快彆說了,我連一副嫁奩都湊不起來,能嫁甚麼――”背麵半句話實在說不出來,咽歸去了。
喬連波帶著藕花轉回香雪齋,吳嬤嬤正在那邊看著菱花清算她的衣裳金飾,見她返來便道:“女人看,後兒正日子,女人就穿這個寶藍色的衣裳,戴這個牡丹金華勝如何?這些日子女人吃那丸藥,神采好很多了,正襯得起藍色。”
喬連波低頭做著針線,隻感覺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一針戳在指頭上都不曉得。內心將吳嬤嬤的話翻來覆去地想了好久,一時感覺有事理,一時又感覺孃舅與舅母一定情願,一時又感覺本身若真聽了吳嬤嬤的話,未免有些失之於輕浮,那私相授受可不是甚麼好名聲。越想越多,心也越亂,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定。隻是吳嬤嬤本身也在揣摩這事,以是未曾發明。兩個小丫環藕花菱花還小,隻要翡翠略微感覺有些不對,但問了幾句都被喬連波諱飾了疇昔,加上事情太多,也就拋到腦後去了。
綺年隨便地擺了擺手:“過繼了我哥哥,就是為了每年祭奠,傳承香火,分他一半也是該當的。當初我娘曾說統統的產業平分,是我哥哥提出我孃的嫁奩全都歸我,他分文不取的。不過他現在要用心讀書,每年冇個進項如何行?以是我才分他一半,實在也未幾,每年除了糧米,也不過有個一兩百銀子罷了。”周立年餬口簡樸,這些儘夠過日子還不足了。
吳嬤嬤從速跪下了:“老奴也不是想窺測甚麼,隻是替女人擔憂。隻不幸太太命苦,那麼些嫁奩全被老爺敗光了,不然,女人和哥兒也不致到這一步。看周女人,當年大姑太太的嫁奩都在她手裡,天然是安閒不迫的,就是住在孃舅家,將來仗動手裡那些嫁奩,也能找個好人家過日子去。但是女人你就――人纔再好,現在這世上浮滑人多,冇有嫁奩隻怕也……”
“雯表姐及笄禮用的一笄一簪一冠,滿是去多寶閣新打的金飾,我去看過一眼,那簪頭上鑲了杏核大小的一塊紅寶石,說是最貴重的鴿子血,隻那一塊寶石,就值到幾百兩銀子呢。”喬連波有些心神不屬,拿著針戳來戳去,低低地說,“聽吳嬤嬤說,我娘當年,也有一枝如許的簪子,也鑲了這麼大的鴿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