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晚工緻地坐在床邊,翻開他衣角幫他換藥。剛瞧見那傷口,她小眉頭便皺起來了。她一麵用棉布清理,一麵嗔怨道:“都傷成如許了還沐浴,不腐敗纔怪,這傷口最怕水了。今兒這一沾水,昨個的藥便白上了,就不能忍忍不洗嗎……”這話說出來,她也認識到不對。眼下是三伏最悶的時候,一動便是一身的汗,她一個女人都忍不了,何況他新陳代謝暢旺的男人。“……就是要洗,也能夠避開傷口,擦一擦就好了。”歸晚嘟囔著,把話又轉了返來。
歸晚也福身揖禮,聲音輕柔道:“世子爺。”
如果那孩子服膺姐姐的話,他必然會來汴京的,何況她們逃出來不久杭州便失守,他冇有轉頭路。如果他真的來了,冇準就在流民當中。
他笑笑,明朗漂亮,開闊蕩道:“是,我在等二嫂。”見歸晚斂容不解,他接著言語,“那日在寺廟,我失實冒昧,一向想尋個機遇正式與你報歉。”
“……二嫂。”江珩躊躇地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