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記得。”他應道。
瞧她那嚴峻的神采,江珝也曉得是劃破了,他用手去摸, 卻被她攔住。
歸晚不平,嘟囔道:“誰叫你嚇我。”
“僅此罷了?”他低頭盯著她,目光淩厲跟審判似的,讓人躲都不敢躲。
“真的?”歸晚衝動得朝他奔去,站在他麵前抬頭看著他。
他安靜道,攥著她手臂輕而易舉地便把她拎了起來,按到了羅漢床上。並排而坐,她側目瞧他,那傷口更加地較著。
歸晚對他笑笑,一雙小酒渦若隱若現,嬌憨敬愛。
歸晚從速去取了藥匣,拿出素棉沾了藥要給他擦拭。
他冷僻清地瞥了她一眼,哼道:“如果用心的還了得。”
她若不搶還好,這一搶,反倒讓江珝認識到了甚麼——
歸晚忙起家拉他坐下, 去握他的手。手一挪開,隻見他下巴上留下了個指腹長的血痕——是她頭上金簪的牡丹葉劃的口兒。
許是撞疼了, 江珝指尖托著下巴“嘶”了一聲。
歸晚也發覺了,手頓了一瞬,接著,便見他推開了她,垂眸淡淡道:“無礙,不必擦了。”
太子倒是想為他號令,不過讓江珝按下了。太子仁慈忠正,如果擔當大統,必定是個賢明之君,江珝不能讓他冒違逆天子之舉,讓虎視眈眈的覬覦者有機可乘……
“這是誰的?”他神情頃刻間凝住,磁性的嗓音低聲問。
江珝話一出口,歸晚怔住了,神采頃刻退了三分赤色,略顯慘白。他如何曉得是江珩帶來的?難不成,弟弟的事他都曉得了,江珩與他講了?
她話剛落,江珝握著她的那隻猛地手一扯,將人帶進了懷裡,他慵然挑起她的髮絲,扒開了衣領,指尖在她玉脂的頸脖上劃過,挑出了隻一模一樣的安然鎖。
如果方纔那番話已然讓歸晚吃驚,那麼他最後一句的確把她給震主了,歸晚一臉的不成思議,一臉的無可何如,她苦笑了笑,道:“將軍?你不會是感覺我在私通世子爺吧?”
“我何嘗傷害過?”他是怨餘懷章,怨武陽侯府,他許有遷怒,但毫不會傷害無辜。
算了算了,乾脆講了罷了。雖說當時有所超越,可也都是情非得已。歸晚心一橫,便將江珩如何曲解她,如何向她報歉講了來……
歸晚安靜下來,冇解釋,反道淡定問道:“將軍你方纔說的話但是真的,你娶我是為了幫我?”
沉思一閃,他彷彿想起來了,就在回身的那刻,歸晚也瞧見了。
歸晚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小舌尖下認識舔了舔櫻唇。
相處些日子,江珝也體味她了,每當嚴峻之刻,她都會如此。看來本身是猜對了。
她歉意地笑了笑,冇回聲。他卻接著道:“放心,我會幫你找到弟弟的。”
歸晚冇懂,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抬起。
“想你呀!”她浮滑道,收了藥匣送回了多寶閣上。
另有他那句:你如果不肯,我便放你走……
歸晚看著他深不見底的雙眼,心跳得更快了。她安耐著嚴峻,笑道:“是我的呀,將軍你不記得了?”
雖說眼下這機遇,不但能夠打擊北虜,更能強大魏這幾年挫敗的氣勢,但那畢竟是燕雲要地,想要深切,勝負參半。朝中除了主戰的太子支撐他外,無一人站在他那側,若非以賜婚為代價,怕連他燕軍北上的機遇都冇有。
江珝不是冇見過她撒嬌的模樣,一笑一顰都能讓民氣動,怕是個男人都難順從吧。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