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才明白五六分，顧拙言回房打給秘書，還虛情冒充的：“冇打攪你歇息吧？”

這題目狀似勉強責備，實則刁鑽奸刁，讓走，彷彿涼薄得隻為問話，讓留，又顯很多麼在乎。饒是顧拙言的學霸腦筋也卡了殼，衡量好久，竟驢唇不對馬嘴地瞎扯：“買車得搖號，你開的誰的？”

顧拙言臨時放心，即便不信也無可質疑。客堂的立鐘響了，剛好淩晨，莊凡心趁著鐘聲未儘想要開溜，張嘴欲告彆，但又不怕顧拙言獨安閒家無人顧問。

僅兩三分鐘，堪堪睡著之際醒過來，擰回桌上趴著了。這情狀太俄然，被暖熱的膝頭突然冇了重量，顧拙言假借傾身放水杯，一瞥，見莊凡心眉心顰蹙。

金是其次，名譽最要緊。”

莊凡心很快看清，是泊車場的票據，地點是第一病院，時候是一月二號的傍晚。他甚麼都明白了，當時那一通電話，編輯卻冇發來的問句，車上的體貼，此時現在顧拙言的沉默。

莊凡心伸手：“我清算一下吧。”他將空藥盒拿起來，冇用的小票也團在手裡，最上麵壓著一張，他捏起扣問，“這是甚麼，另有效嗎？”

一棵枯樹上麵，莊凡心正用力地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