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沒有生天楓的氣。姐姐隻是生本身的氣。”

阿瓊劍指在空中畫符，而後一口玉棺出現。手掌在空中虛劃而過，玉棺的棺蓋開啟，裏麵躺了一個人。

少女的眉頭微皺，而後眼皮竟然睜開了。

恰是立春，地龍卻燒得猶如炎夏，少女捂在厚重的被窩裏，喘氣間吐出寒氣。時不時咳嗽兩句。勉強睜開令媛重的眼皮，扯扯嘴角彷彿是想要笑，“荼蘼……香夢怯春寒，翠掩重門燕子閑。敲斷玉釵紅燭冷，計程應說到……常……”

坐在樹枝上的白月卿望著逐漸西沉的彎月，“我能做的……也隻要這樣……”

“好久之前，有一個人很喜歡聽我吹這首曲子。每當這種時候，她總是看著我，一臉滿足，眼中盛著滿滿的亮光，好似我就是她平生的光。”

將心臟用靈力包裹壓縮喂進天楓口中，劍指在天楓額頭上留下印跡，“姐姐隻能幫你到這裏了！”輕輕揩去對方臉上的雨水，“你要活下去！為了月榴，為了我們，為了你以後還沒有經歷過的許多許多人生！還有你們倆的成仙之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活下去！”

——毅，你要好好活著……要幸運開心腸活著……

天楓看著玉棺，伸手輕撫，嘴角勾出一笑，“你也聽到了。我的命不是我本身的，以是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手掌收攏，一把劍握在手中，“並且，怎麼能夠隻要我一個人落在後麵！”說著運足氣勁，無窮劍意勁射而出！

老者不以為意，“區區幾階陣法就想困住老夫！傲慢！”正要動手，天空傳來悶雷，而後，數道天雷劈下！

看著下方郎才女貌的兩人，少女微微一笑，“恰是初春好時光呢！”半響，一邊轉身下樓一邊緩緩開口，“金爐香盡漏聲殘，剪剪輕風陣陣寒。秋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杆。這樣也好……也好……”少女的身影緩緩沒入暗中。

後麵看著少女的男人，垂下眼。

無緣無故的一問讓天楓再也接受不住地跪下……

——毅，你以後能不能經常吹這首曲子給我聽……

日春竹一笑：“忘了告訴你，天楓正在你腳底下渡劫。這成仙渡劫的天雷可不是你一個老頭能抵擋的。”

白月卿心中疼痛難當，大喘口氣獲得些微平復，握住男人的大手，看著他，“我帶你……我帶你去見她……”

老者怒極反笑，“上界不下界。成仙又如何？你們是不能脫手的。”

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月榴攤開手，躺著一隻紫色水晶吊墜，如釋重負般一笑。

‘咳咳咳……’躺在床上的少女用帕子捂開口，然後難受地皺眉，眼睛怎樣都睜不開。

阿瓊抱著月榴坐在玉棺邊緣，給躺在裏麵的天楓理理髮絲。然後取出月榴胸口還在跳動的心臟，身體落空了心臟的支撐立即灰飛煙滅剩下一堆獨一能證明存在的衣物。

“時間到了呀。說來還得感謝姐姐。若非姐姐事前將我的殘魂封在這魔晶當中，我恐怕連著‘遺言’都沒機會說。”身體被金光包圍的月榴緩緩笑開嘴角，“謝謝你，姐姐。”

“你真是個傻孩子……天楓也是個傻孩子……”阿瓊握住已經生硬冰冷的手，哭出聲，“哈……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聲大過一聲的嘶吼，宣洩出壓抑，“為什麼恰好是你們這些傻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