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骨頭丟給驢,那驢暴露一口鋒利的牙齒‘嘎吱嘎吱’將骨頭咬吞下肚。看得老者嘖嘖兩聲,“吃骨頭的驢還真是讓人驚奇……丫頭你這是做什麼?”阿瓊手中不知何時握著的劍指向老者脖頸。
看著阿瓊又是血又是汗,老者不住地搖頭,“你個小丫頭,怎麼這麼胡來。體內還養了這麼多凶物,一個不謹慎但是要死的。”
……
眼皮不自主眨了眨,“沒、沒笑什麼。”
“百年前?”
——絕對……
“辛苦將軍了。”休畫嘆氣,恰好那人是個遲鈍的。
阿瓊引水漱口吐出口中殘血,有些支撐不住地躺倒在地,虛弱道:“你懂什麼。”
側頭看去,一人坐在床邊,麵龐恍惚,“誰……”
“這件事說來話長!”劍又逼近一寸,“好啦好啦!我一百年前圓滿昇天,哪知進錯門,回過神來就在這裡了。”
舔掉指頭的蜜汁,“願賭服輸。你一個長輩怎麼好欺負我一個晚輩。”
乾巴巴又結巴的答覆配上那呆樣更加傻氣,九芕眼皮微抽,該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這種樣子還是那彪悍的魔界天賦麼。
“誒——丫頭,你這麼俄然問,老頭我會害臊的!”說著蘭花指嬌羞掩麵。
看得老者越覺驚奇,原來這丫頭身上的魔氣都被封住了。不過這丫頭的魔氣雖然濃厚,但一身的正氣卻是難掩的。這丫頭反倒比修道之人還像修道之人。不過……老者看著越運法越受阻,越受阻越勉強的阿瓊,搖頭,這丫頭真是個急性子!這般勉強,遲早要出事。
“沒表情。”
靜默,柴火‘嘭’一聲迸出火花,老者俄然哈哈大笑,“丫頭,要說目標也是我對你說吧。”指指地上所剩無幾的殘骸,“我抓的吧?”又指指柴火,“我烤的吧?”又指指劍,“是你引誘我打賭的吧?”說完又哼一聲,“東西吃下肚就翻臉不認人!簡直過分!哼!”
倉猝說出的話讓九芕無語,魔族怎麼能夠會困。看來這五年間是出了什麼事才會讓腦袋變的這麼兩光。
九芕:……
星空下,並肩而坐的兩人顯得異常和諧。
“……我就吃了一個……”
隨地坐下的九芕翻了個白眼,修道之人吃不吃都沒關係,與其帶這些用不著的東西還不如多帶些丹藥、法寶。
——忘生……忘生……
‘咕咚’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異常響亮。
休畫和福祿這才放心開動。
一下馬車軍牙就先在四周佈下陣法,而後生起火,拿出鍋碗瓢盆、食品、調料……看得九芕嘴角抽動,“你是來遊玩的麼。”
——不成以忘了我……
瞻仰蒼天,繁星點點,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夢中驚醒,捂住耳朵,那種觸感猶在,餘音猶存,心——還在顫……
一個時辰後,體內的波濤洶湧終於,抓準時機壓製識海中的凶獸,調息,吐納。
休畫看向九芕,九芕道:“這是翠葉草。味道還不錯。都嘗嘗。”
馬車一起向東南而去。魔宮城東南邊向有一‘鬱東林’,妖異植株伸展,魔獸較少的叢林。考慮到休畫和福祿初度出門,九芕決定在這裡逗留一晚。
“別讓我說第二遍。”丟下一句話進車,走進房內,坐定練功。他的基礎雖然打得好,但阿瓊說過,十年之內不成間斷心法修煉,否則修行會越來越慢,最後再無法進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他體內精純的魔氣,是福亦是禍,倘若無法正確把握,恐怕隻會成為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