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紛繁群情還冇完,俄然那好人抽搐了兩下,身子一僵,跟個石頭人一樣直挺挺地倒下了,磅的一下砸在地上。
好人卻無動於衷,伸直了雙手便往貳心口抓,葉秋白眉間閃過一絲淩厲之色,足尖頓地飛身而起,旋身一腳將好人踹飛,狠狠地砸在街道旁的攤子上。他飛掠追上,“嗆”的一聲長劍出鞘架在怪人脖子上,喝道:“還不停止?”
“秋白謹慎!”嬌喝傳來,一道彩練飛來將怪人緊緊綁住,顏如嫿雙手抓緊錦緞,神采氣憤。“你這怪人,做甚麼對我小師弟脫手?”
“不礙事。”年青男人一笑,指了指中間,“兩位不如想想如何善後?”
“那可如何辦呐!”
怪人嘴裡收回“嗬嗬”的聲音,竟然不怕葉秋赤手中利劍,還是站起來伸直了雙手往貳心臟處抓去。葉秋白一驚,恐怕手中劍當真堵截了他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將劍後撤,同時又是一腳踹出。
“嗬嗬……不糟、不糟。”茶鋪掌櫃的一手算盤一手賬薄,諳練得很。“三位,我們走吧。”
“嘩啦——”怪人砸在路邊的豬肉攤上,胳膊恰好對著釘在砧板上的砍刀,嘎啦一下便扭曲了。
“咳咳……”方纔被怪人追的年青男人一手按著肩上的傷口,一手捂著口鼻,邊咳嗽邊走了過來,說道:“多謝兩位少俠脫手,這是山中的一個野人,毫無人道,隻曉得掏民氣肝吃,若不是二位少俠仗義互助,我已經死在他手裡了。”
方纔還英姿勃發的少幼年女頓時低頭沮喪起來,老誠懇實地跟著掌櫃的走,幾人穿過街道,未幾時便來到一座宅子前。
少年人一聽臉上的不快之色更濃了,他哼了一聲,端起茶來喝,心道:“誰有工夫同他置氣!”
“呀!”顏如嫿嚇了一跳,忙跑了疇昔,葉秋白比她快一步,一手攔住她一手探向怪人的鼻息,然後神采一白。“三師姐,他……死了。”
昨夜一場春雨,白日便開了杏花滿枝,暖日融融,恰是叫人表情暢快的好時節。子午鎮的茶鋪裡,一個少年卻滿臉悶悶不樂,自顧自地坐著,將茶當酒一杯一杯地喝。少年約莫十六七歲,長得麵如傅粉唇如點朱,非常俊美,隻是眉間一股淩厲之意,不好靠近的模樣。
“秋白!”顏如嫿神采焦急,“方纔有個怪人在巷子裡傷人,我救了這孩子追出來卻不見……啊呀!在那邊!”
“怎會如此?”顏如嫿大驚,“我看看。”
那怪人麵無神采,彷彿看不見葉秋白,猝然一爪子襲來,精準地抓向葉秋白的心臟。葉秋白一驚,足尖一點後退半丈,喝道:“中間再不停止,休怪我不客氣了!”
“哎……”顏如嫿叫道,“這位大哥,你身上的傷……”
四周的人頓時嚇了一跳。
他說完便瞪了怪人一眼,誰知這一眼看去,心頭便是一驚——這怪人眸子渾濁,倒像個瞎子普通!
有詩雲:“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不曉得,剛纔他追著小我……”顏如嫿思考著,目光轉了一圈,落在一人身上。
葉秋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不遠處一個神采慘白的人搖搖擺晃地走著,伸手要去抓一個男人,那男人渾身都是血跡,捂著肩上的傷處走得跌跌撞撞。目睹又要傷人,葉秋白來不及問顏如嫿到底此人如何怪,他飛掠上前,手中長劍一橫便擋住了怪人的來路,喝道:“這位大哥已經遍體鱗傷,中間與他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奪人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