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采事人躊躇半晌，隻能照實道，“是丫環小蘭與我說的，小的買了藥今後，也是交給了小蘭，她最清楚。”

她望向俞曉曉，雙眼盈盈含淚，抽泣著，委曲道：“求郡主明察，還我一個明淨！”

“找他乾嗎？我本身能走。”蘇幼薇忙道。她估摸著，或許是俞君泊動了怒，讓杜五進門轟走她，“不打攪你做事，我就走。”

“你是二等丫環，我不過是個粗使丫頭，如何能號令得了你？”柳芷煙冷哼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讒諂我？”

俞君泊掃去一眼，在辨認她臉上的神采，隨後允道：“明日去賬房領。”

“審一個婢女罷了，也值得我去？”俞君泊淡淡回道，“杜五，你隨蘇蜜斯去側堂，幫她鎮場。”

俞曉曉凝眉，剛要開口，便聽杜五道：“郡主，王爺有令，此事全由蘇蜜斯去審。”

“你不去嗎？”她疑道，因見俞君泊毫無起家之意。

“蘇蜜斯，他所言失實。”杜五稟道。

“粗使丫環都做些甚麼？”蘇幼薇問道。

杜五答道：“做粗活累活，都是些燒火、洗衣、打掃類的活。”他目光一閃，已然明白過來，“柳芷煙本日分在廚房。”

蘇幼薇皺眉，左相要接她歸去，而俞君泊態度不明，怕是不會留她……她心機一轉，便想到了一個妙招。

二等丫環小蘭是不必入廚房的，答案已經瞭然――買藥的銀子是柳芷煙的！

見此，柳芷煙收斂了些氣勢，問道：“你如何證明，是我托你去買的？”

本日朱紫小聚，她好歹是一府蜜斯，身上不能太寒傖，恐惹人笑話，便去和俞曉曉換了些精貴金飾，充一充門麵。

側堂內落針可聞。蘇幼薇捏了捏下巴，問道：“在你的屋裡，搜出了藥包，你作何解釋？”

“胡扯，我是被冤枉的，”柳芷煙叫道，瞪眼著那名采事，“你好大的膽，是受何人教唆，竟敢如此歪曲我，直欲置我於死地？”

但在這時，俞君泊拉住了她，蹙眉道：“你整日想著歪點子，連閒事都忘了？”

從府外的販藥者，到買藥的采事，到內府的討論者，最後到柳芷煙手裡。幾近參與了此事的人，全都被押到側堂。

“買了一支珠釵、一對耳環。”蘇幼薇誠懇答道。之前，她被左相趕出府，淨身出戶，身上冇有一文錢，後雖又被接回左相府，但未及做蜜斯打扮，便跑回了錦王府。

俞君泊目光微轉，揚高了些聲音：“杜五。”

蘇幼薇揚了揚眉，問道：“王府采事給你的銀子，你記得是哪一個嗎？”

但是在不久後，她將珠釵給了枇杷果農，為演一場“女豪傑救美女”的戲；又將一對耳環用去雇人挖大坑，做一場“磨難與共”的戲。

“郡主。”蘇幼薇點頭表示，落坐在左座。她麵對著一乾跪著的仆婢，先哼了一聲，拿出點威儀來，才道：“從販藥的起，坦白訴出罪過，或可從寬措置。”

小蘭抖如篩糠，哆顫抖嗦道：“奴婢、奴婢是奉柳女人的號令，去找劉采事買的藥。”

蘇幼薇懵了一陣，臉黑如鍋底，隻感覺心口疼。她辛辛苦苦做的戲，全都白演了。所幸，屋子裡隻要她和俞君泊在，不然她的臉麵哪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