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潔看了一眼大變樣的父親,忍不住問道:“父親,你如何了?”
羅冰清歡樂道:“想不到除了嶽元帥以外另有這等名將?”
“家?”羅玉潔更加驚奇。
羅玄點了酒菜,酒家自行下去叮嚀。燈燭之下,不遠處竟瞥見廊邊數十個靚妝ji女坐成一排,心中悄悄納罕。
那店伴笑道:“本來兩位是初到京師,是以不知。這三元樓在我們臨安城裡大大馳名,酒菜器皿,天下第一,兩位不成不去嚐嚐。”
而那年青男人則連聲吟道:“大柄若在手,清風滿天下。”言下甚是神馳。
羅玉潔半夜夢迴,內心難安,便尋到坐忘堂找羅玄解惑:“父親,請您奉告我,宿世的因真能乾係到此生的果嗎?”
他早在出了三元樓的時候便在那父子二人身上留了一絲神識,現在恰是要他們狗命的好機會!RS
忽聽內裡那人又道:“孩兒,柳永這一首‘望海潮’詞,跟我們大金國卻有一段人緣,你可曉得麼?”
他又看看女兒:“罷了,天氣已晚,你跟我歸去吧。”
隻見那三元樓前彩畫歡門,一排的紅綠叉子,樓頭高高掛著梔子花燈,內裡花木森茂,亭台蕭灑,公然好一座酒樓。兩人進得樓去,早有酒家過來含笑相迎,領著顛末一道走廊,揀了個齊楚的閣兒布上杯筷。
羅玉潔隻覺如黃鐘貫耳,內心忽的一片腐敗,她的嘴角不由翹了起來:“父親說的是,是女兒著相了,我應當好好過好現在纔對。多謝父親的開導。”
談談說說,來到飛來峰前。峰前建有一亭,亭額書著“翠微亭”三字,題額的是韓世忠。羅冰清曉得韓世忠的名頭,見了這位抗金名將的手跡,心中喜好,快步入亭。亭中有塊石碑,刻著一首詩雲:“經年灰塵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好山好水看不敷,馬蹄催趁月明歸。”看筆跡也是韓世忠所書。
羅玉潔不想一貫嚴厲的父親竟如此和順,不由有些受寵若驚:“父親去那裡,女兒就去那裡。”
羅玉潔一愣,隨即低下頭來,她輕聲道:“父親,女兒比來常常夢魘,夢裡幾經夢中生夢,偶然幾近不知是真也,夢也?恰好半夜驚醒,模糊記得那些人的臉,好生猜疑——女兒思疑那是女兒的宿世,女兒很想曉得,這會不會預示著甚麼?”她目光灼灼的看著父親。
羅玄聽了再次閉上眼睛,溫聲道:“茜茜,你太固執了,就算曉得了宿世的事,又有甚麼乾係呢?你現在是在哀牢山上,你活的是現在,何必糾結於宿世,或者說是夢裡的事呢?”
“回臨安?”羅玉潔訝然。
羅玉潔點點頭:“是。”
她固然悄悄腹誹,卻不敢反對父親的決定,忙靈巧的應了。
羅玉潔越想越奇,內心隻覺奇特萬分,但看父親的模樣,恐怕是不能奉告本身甚麼了,隻好悄悄思考,一起上心癢難耐。
羅玄點點頭,歎道:“離家多年,也該歸去祭祖了。”
羅玄一聽‘大金國’三個字,內心驀地一驚。
隻聽男年長男人持續歎道:“金主亮提兵南征,立馬吳山之誌固然不酬,但他這番投鞭渡江的豪氣,倒是我們做子孫的人所當師法的。他曾在扇子上題詩道:”大柄若在手,清風滿天下‘,這是多麼的誌向!”
隻聽先前那男人道:“我大金正隆年間,金主亮見到柳永這首詞,對西湖風景欣然有慕,因而當調派使者南下之時,同時派了一個聞名畫工,摹寫一幅臨安城的山川,並丹青金主的狀貌,策馬立在臨安城內的吳山之頂。金主在畫上提詩道:”萬裡車書儘混合,江南豈有彆疆封?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