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梅閣作為謝冬清的隨行職員之一,一同進宮。路上,謝冬清撩開簾子,朝他招了招手。
“……做夢夢到的。”梅閣實話實說,“部屬不但夢到過本身的,不久前還夢到過公主的。”
工部侍郎畢恭畢敬回道:“荷州比來氣候變態,妖邪的很,暴雨接連不竭,過八月後,荷州官員覺得汛期已過,遂放鬆了些,成果暴雨突至,連下數日,乃至禮河決口,各大官員措手不及,這才形成本日局麵。動靜方纔傳達帝京,臣也是剛看到急報,不知公主有何……”
謝冬清吃了幾塊糕點,便擺擺手讓人撤下了。
謝冬清回過神,淺笑道:“多謝。這些日子,辛苦韓侍郎了。”
“不敢,不敢。”工部侍郎擦了擦汗,同謝冬清行了禮,倉猝進殿。
她眼神蒼茫又縹緲,低聲喃喃道:“射中必定,怎能違背?生生世世,永結同心,不畏風雨,白頭偕老……”
“哦?”謝冬清頗感興趣,“當暗衛前,你還在他處做過工?”
“爹爹……”謝冬清連跪禮都冇有行,直奔天子身邊,“爹……女兒,本日來向爹爹告彆。”
“之前服侍風俗了。”
謝冬清更是詫異:“當真有宿世轉生這等奇事?”
梅閣俄然道:“必然要嫁嗎?公主若留在大涼,讓今上封你為皇太女,將來擔當皇位,不是更好?”
謝冬清悄悄拭去眼淚,站在天子身側。
隻見繆王站在殿門外,斜眼看著他,不快道:“難不成還要聖上和本王在殿內候著你?!”
謝冬清哈哈笑了起來,滿臉不信:“胡言亂語。”
她滿臉憂愁,呆坐在偏殿,終究,感喟道:“算了,我們回府吧,父皇本日恐怕是冇空再見我。”
“冇有。”梅閣說道:“不過部屬和旁人不一樣,部屬能記起上輩子的事。”
梅閣心中起疑,問道:“公主殿下最想做的事,莫非就是嫁到陳國去?”
看模樣,這一起也要和衛坤同業。
涼國的天子麵龐衰老,麵色蠟黃,灰白的頭髮稀稀少疏,有一些冇體例梳攏束起,散落下來,飄在額頭兩側。
“衛坤?”
“盟誓既立,我又怎能違背。”她坐起家,憂愁道:“父皇身材一日不如一日,我在時,還能替他分擔些許政務,現在我要嫁了,繆王暴戾恣睢,大涼此後會如何,我連想都不敢想……”
“好!本日的早膳進了很多呢。”
“部屬知錯。”
謝冬清俄然跪地,流出兩行清淚,顫聲道:“我也恨本身不是男兒身,雖有替父分憂之心,何如卻無能為力。隻得看我大涼,看著我謝家的皇位白白拱手給彆人,女兒,女兒不甘心啊!”
她正欲起家,忽見遠處,繆王臉上掩不住的憂色,腳步倉促向宮外疾步而去,幾個宮人侍從小跑著跟在他身後,嬉笑道:
“恭喜繆王,拿下此重擔。”
天子明白他的意義,哼了一聲,慢聲道:“冬清,你先去吧。”
大殿前候著的小寺人飛奔而來,拂塵一甩,跪地施禮:“公主殿下金安,聖上等了好久了。”
老天子將她扶起,悄悄拍了拍她的背:“朕的好孩子……朕的好孩子,你自小好強,武功武功不比男兒差,朕隻恨彼蒼無眼,造化弄人……”
謝冬清隻得依言退下。
謝冬清側頭,思考半晌,對他說道:“你跟我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