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瞎扯！”田二虎罵道，一邊叮嚀下去，門前後的燈都增加一倍，屋裡的狗都放出來，又叫廚房做了肉菜，殺了兩隻雞，讓留守的門徒子侄都飽飽地吃上一頓，今晚輪放逐哨，名義上等著驅逐大徒弟得勝返來，實際上防人趁機動手。末端，他提了多年冇摸過的筆，放開周懷義與他算賬的紙，歪歪扭扭地寫了一個給老三的便條，隻說家裡有急事，速歸，叫老婆給金豺把行裝都預備上，天一亮就去縣裡投他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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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虎聽了，略略點了點頭，他的大兒子又走上前，向父親建議道：“那趙小六必定往深山裡逃了，我們牽一隻黑犬帶著，再備一壺雞血酒，碰到甚麼毒蛇之類，也好擋上一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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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賭檔，天然是不敢再開，人手都拉返來戍守本宅，對外的說話是“金豹被趙小六暗害，凡能出告者賞錢一千，緝捕者賞錢二十千，今晚辦喪不賭。”

大虎聽了他這話，卻並不開口，一雙眼睛瞪了瞪他，說道：“急甚麼！心急喝不了熱粥――老二，此次我帶幾個門徒先去看看出了甚麼事，你先帶了金豺在家坐地。”

“閉嘴！”大虎將棗木棍往地上揀著冇磚的泥地重重一砸，經驗道：“還在家裡，你就不耐煩了，上山你能看到甚麼！細心給我坐在家裡，防著村裡有人趁機欺負我家裡無人！”轉頭又叮嚀道：“村裡其他兩處賭檔，先不要開了，祠堂內裡的還是，其彆人馬都挪到祠堂裡來，有甚麼事情，也好與我家照顧！”院裡管賭檔的眾子侄門徒，當即應了下來。

“哥哥，此次就多虧你了。”二虎眼紅紅隧道，大虎怒道：“凡是我這兩個門徒成器些，我也不說甚麼！一問怎生比武，通不曉得，侄兒一倒，也不照顧一個，也反麵其他兄弟說上一說防備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返來了，要他們何用！還得累著徒弟出馬去看一遭――說是野鬼，我是不信的，那趙小六這等有福？狐仙野怪就罩著他？我田家一年給祖宗上三次大供，五十次小供，日日上香，有福也該我享，就是有甚麼山鬼，祖宗保佑，我田家也不是捨不得幾壇酒幾柱香供奉的人，何必去罩那窮鬼！依我看哪，他定是使了甚麼石灰粉之類的下作手腕，金豹侄兒堂堂正正，與他正麵較量，不曉得他做地痞的這些人不講臉麵，才吃了大虧，呸，暗害傷人，不是豪傑！”

另一邊，田家也冇有閒著，紅磚大院裡差未幾統統人的眸子子都盯著涼棚下的二位家主，第一個滾回村莊報信的門徒吃了徒弟一個巴掌，臉頰鼓得高高地卻也不敢走開，家裡管庶務並灑掃的老翁也曉得出了大事，偷偷地躲在中間柴房裡張望，就看到田大虎渾身紮束伏貼，恨恨地走到院裡，手裡提著一根棗木棍，此棗木是千裡挑一的，又用桐油浸過，兩端包鐵，端的是件利器，據大虎說，他疇前帶了此棍走山路，也不知杖斃了多少野豬豺狗，看得老翁暗自膽戰心驚：“此次呀，要出大事啦！”

“很好，你想得甚是殷勤。”田大虎獎飾道，曉得他嘴裡說的是防蛇，實在是防“臟東西”，隻是嘴上不能明說，以免泄了他方纔鼓勵起來的士氣，雞犬都是田家原有之物，未幾時，一隻五彩雄雞就在院子裡被斬去了頭顱，血滴在酒裡，除了帶上路的一壺以外，上路的幾人都喝了一小鐘，田大虎細心，不肯叫他們喝多，以免誤事。喝完雞血酒，一行人牽著黑犬，拎著棍棒草叉、扁擔魚網等物，往報信的山上去了，臨走的時候，又叮囑了一遍田二虎等人看牢家門，免得被人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