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徐媽媽在道中浸淫得久了,不信賴任何人,把積年為非作歹積累下來的人肉錢,都換成金子,打了四枚小小的金錠,用紅繩結了束在腰間,每當淩晨半夜,特長摸一摸腰間硬硬的孽賬還在,就歡樂非常,自認天道酬勤,暮年榮光,不怕吃了報應,冇想到報應卻在本日!
半晌後,有幸被一個仙家女和一個前巫師同時謾罵的老虔婆徐媽媽悠悠醒轉,一摸腰間,頓時收回了撕心裂肺的,恐怕華林把烙鐵按在她臉上、肖如韻拿皮鞭抽到她身上都一定能收回的,痛徹心肺的哭號:“天殺的賊子!把我一個老婦賴以活命的東西都掏摸去了!我的命根啊!彼蒼白日地到人家家裡做這類事,這天底下究竟另有冇有國法了!”
徐媽媽都顧不得哭了,兩個眼睛直愣愣地,牙齒捉對兒廝打,半天賦哭了一句:“國法呢!明天我告不死你這狗東西!連我這老婦的腰裡都摸!”
肖如韻的憤恚是有來由的,她當然曉得具有兩萬人丁的雙河縣城必定存在著很多藏汙納垢的角落,那些笨拙的凡人在奇雲峰上還敢胡作非為,她向來冇胡想過峰下的凡人就會是純良天真的角色了。她在肖家奇雲峰上的時候當然一心修煉,但是肖家的課程中包含了很多世俗社會的知識,她聽不聽的也聽出來了一耳朵,曉得凡人中實施著諸般犯警之事,臨行前,父母又再三警告她謹慎凡人,不要覺得他們不會神通就隨便泄漏本身的關鍵與奧妙,比及她埋冇身份,暗中察看,更是發明瞭很多她疇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想都設想不出來的醜惡之事,但是,他們如何敢,他們如何敢這麼乾!
“如果必定被逐出肖家的話……我甘心撞死在台上!”她悄悄地下了決計,同時深深地懊悔剛纔隻踢了阿誰甚麼“徐媽媽”兩腳,應當讓她把皮鞭和烙鐵的滋味都嚐個遍纔對。
華林眼皮一跳,早曉得就不殺光雞鳴村田家了。
等她哭了一陣,抹抹老眼,再昂首看時,發明四周幾個娼婦身上最值錢的金飾都丟得一乾二淨,忍不住又是一陣嚎啕,此次比剛纔那次還要淒厲,不為彆的,這些娼家的金飾,倒有一半是問那些大戶人家女眷租賃來的,女眷們困於後宅,不能做端莊事贏利,暗裡把金飾租給她們,隻圖得幾個零費錢私房錢利用,以是娼家都能不計工本,常換常新。她們的身上華服,床帳鋪蓋固然不是向大戶家租賃來的,卻有專門做娼婦買賣的商家,製成華服等物後,先送與娼家利用,隻收一半用度,等二三個月後,從娼家拿走這些九成新的東西,再按七成新的代價賣給貪便宜的小戶人家,兩端贏利,那些偶爾有點外快到估衣鋪買衣服奉迎娘子的男人,看到便宜就喜好了,那裡曉得衣服是娼婦身上換下來的舊貨?內行人看到城中娼婦整日穿紅著綠,打扮素淨,都羨慕不已,有的便暗中打著娶娼婦陪送多多的算盤,又那裡曉得她們的背後另有專門做娼婦買賣的“租賃”這個行當呢?
華林和她的心機在這方麵達成了驚人的分歧,嘉羅天下的巫師可向來不是甚麼寬弘大量之輩,特彆是工具一無才氣二無表麵的環境下,要不是肖如韻還立在他的頭頂,而他對仙家人的脾氣還冇摸透,他早就把烙鐵按到阿誰“徐媽媽”臉上去了,膽敢在他的臉上摸來摸去!限於環境和旁觀者,他冇這麼乾,不代表他便宜了“徐媽媽”,手中包裹的分量在必然程度上安撫了他受傷的心靈,固然離他應有的份額還差很遠很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