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婉看了一眼顧青婭,低聲道:“多謝二姐姐提示。”卻也冇說甚麼多餘的話了。
“我讓你抄一百遍《家訓》,你但是都抄完了?”顧老夫人固然心中有了籌算,卻仍然冇讓顧青婉起家。
想是要來添妝的都差未幾來過了,顧青婭此時隻穿了一件家常的衣裳。她夙來偏疼素淨的色彩,現在隻是穿了一件木蘭青雙繡緞裳,釵環卻都已經解了下來。
桃枝跟春桃倉促告彆,抬腳便小跑追上了顧青婉。
顧青婉低聲應了,行了禮後這纔打了簾子出來。
“三個多月了,上個月坐穩了胎便想打發人奉告老太太的,隻是祖母也曉得上個月外頭是甚麼環境,但是一句話都說錯不得。我想著開春二mm添妝時我定然是要過來的,這個時候說最得當不過了。”
“走吧,去二女人那邊。”顧青婉丟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往內裡去了。
“女人……”桃枝轉頭見是顧青婉沉著臉站在氅簾中間,隻感覺背後一涼,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三mm都禁了一個月的足,便是再冇有記性現在怕是都乖覺了,祖母不看僧麵看佛麵,便是看在她還未出世的侄子的份上,且饒了她這一次吧。”
老太太臉上再也繃不住,聲音裡也帶著顫意:“但是有喜了?”
顧青婉見老太太抿著嘴冇說話,便趕緊跪了下去:“給老太太存候了。”
想起來這三房一家子都是名副實在的“書蟲”,上至三老爺顧明義,下至嫡出的二女人,五爺顧存琛,便是庶出的尚不滿六歲的六少爺顧存玠,都像是一頭栽進了顧家的藏書樓裡。
“我夙來講三mm心眼是最直的,不管她做錯了甚麼事,說錯了甚麼話,多數是偶然之舉。過幾日便是二mm出閣了,祖母便是看在二mm的麵子上,也不要跟青婉多計算呀,氣壞了身子可得不償失。”顧青姝挽著顧老太太的手,彷彿對老太太為何讓顧青婉禁足的啟事全然不知。
顧青婭謄寫的藏本天然是要帶走做嫁奩的,隻是顧家長輩忌諱著“輸不起”,固然這些手抄本都列在了嫁奩票據裡,倒是要等回門以後再送到周家了。
顧青婉一起行至月華閣,半途倒是冇有碰到甚麼人,便是連月華閣裡都溫馨的很。顧青婭清冷的性子,怕是也冇有多少閨中好友能夠暗裡裡說話的。便是臨到出閣前,怕也冇有多少話能夠跟家中的姐妹酬酢的。
“如果我早曉得你有喜了,定打發人傳話不讓你返來,現在保胎纔是最要緊的事情,何必為了你二mm的添妝禮來回馳驅。”
顧青婉出了月華閣,顧青姝卻也辭了老太太去了大夫人的院子。顧青姝剛進府便直奔檀鬆院,卻還是打發了身邊的丫環榆塞去大夫人院子裡傳話,得知顧青姝有了身孕,大夫人早就按捺不住了。顧青姝剛進院子,大夫人便親身迎了上去。
顧老夫人深有同感的歎了一口氣,正想接話的時候,顧青姝又笑道:“老太太還是先讓三mm起來吧,固然已經回暖了,但是這地上也濕冷的緊,彆小小年紀就落了病根。”
她現在能容得下桃枝,天然是桃枝另有效處,不然光是因為她一個月來明裡暗裡的教唆,顧青婉也是不敢把她留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