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鄭彬未曾過來,倒是大夫人身邊的輕煙倉猝趕了過來回話。固然世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她,輕煙卻也隻是在顧老夫人和大夫人之間小聲說了幾句,固然顧青婉留意聽了一會兒,無法輕煙的聲音太小,顧青婉一個字都未曾聽到。
懷王世子眯著眼睛往岸邊看了一眼,刹時神采就變了。他想了想,附在懷王妃耳邊說了些甚麼以後,他便頭也不回的往岸邊去了。
大夫人神采一頓,眼神把顧家眾位女人們一一掃了一遍,這才沉聲道:“人都已經到宜園裡來了,你們便乾脆跟著我們一塊兒去吧。隻是有一樣,非論如何,除了施禮,便不準說話,但是記著了?”
還是小孫氏快步上前拉住了顧老夫人,低聲扣問道:“老太太,大嫂,但是出了甚麼事情?你們甚麼都不說,我們家的女人們還在這裡呢,現在可如何辦?”
那丫環附在大夫人身邊的大丫環輕煙耳邊說了甚麼,輕煙聽了以後神采變了變,她看了一眼大夫人,見她還在笑著與世子說話。躊躇了一會兒後,輕煙才與身邊的微雨說了兩句話,回身便由那丫環引著往湖心亭內裡走了。
顧存瑜固然冇瞧清楚那人的模樣,卻也看了他的穿著打扮,再加上懷王世子對他還算恭敬,便曉得那人也是世家子。卻如何也冇推測,那人竟然是一點禮數也不講,如許大喇喇的往顧家內院裡來了。
顧存瑜連那人的樣貌都冇如何看清楚,就陪著懷王世子往內院裡來了。
大夫人還未問話,微雨見瞞不住了。隻是顧老夫人和懷王妃俱都在,她也不能隻跟大夫人回話,便硬著頭皮上前來輕聲道:“夫人,方纔守園子的婆子來這邊回話,說是有人進了拙政堂,輕煙已經帶了人疇昔查了。現在看景象,怕是往這邊過來了,夫人還是讓女人們避一避吧。”
懷王妃見大夫人鬆了口,便指著懷王世子笑道:“我還覺得你有甚麼本領能說動你姑媽割愛,卻本來還是用了我的山茶來換。”
顧家女人們住的院子和拙政堂有一段間隔,如果現在讓幾個女人們歸去,路上撞了人反而不好。這湖心亭建在湖心,隻要一條路通過來,讓人守著橋頭,反而是最安然的。
顧青婉剛想收回目光,便見鵝暖石小道上吃緊忙忙跑來一個穿戴青色掐腰比甲的丫環,一起小跑著往湖心亭而來。鄰近湖心亭以後,她腳步反而慢了下來,臉上慌亂的神采也不見了。
餘下的夫人女人們見三人這個模樣,都有些慌亂,隻是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情,都隻無能焦急了。
懷王妃如許一打岔,大夫人倒是真不好一口回絕了,便委宛說道:“我這園子裡確切是有兩盆品相好的一起飛燕,還是瑜哥兒十歲時從南邊帶返來的。養了這麼多年,前年春纔打了苞,客歲才著花。如果你要其他的花賞玩,倒不是不成。”
顧青婉跟著大女人去懷王府做客的時候,也是去過大夫人未出閣之前住的院子。那院子中間也套了一個小花圃,隻是裡頭的花在大夫人出閣以後多數都被帶到定遠侯府裡來了。剩下的,都是那些不好移植的草木。
顧青婉這一桌子的女人們都在留意著懷王世子和大夫人說話,她聽了一會兒感覺冇意義,便轉眼去打量宜園裡的花木。便是從湖邊的垂柳以及岸邊錯落有致的春海棠,到岸邊一絲不苟修剪出來的綠地,顧青婉也能看出大夫人對宜園是花了很多心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