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小孩子臉還未曾長開，但是麵龐之間依罕見了靖王妃的影子。顧青婉捏了捏他的臉，拿了一塊糕點在手上捏著，趁著靖王妃不重視便塞到鄭赫的手上。

如果裕豐帝想把位子傳給靖王爺，怕是早就在陳皇後把靖王爺記到她名下時便順勢立了太子。鄭瑞說前不久從太病院那邊獲得動靜，麗妃從南疆請了幾個會煉丹的方士，裕豐帝非常感興趣，已經讓他們在宮中住下了。

靖王府的馬車停在宮門不遠處，顧青婉翻開簾子與靖王妃打了一聲號召，兩輛馬車這才並行著進了宮。行至意坤悶後，鄭瑞便去了禦書房，而顧青婉則是與靖王妃一道去永延宮裡給陳皇後存候。

顧青婉聽了倒是有些怔忪：“如果……賢妃趁著此次逼宮呢？”

靖王妃正說著話，顧青婉便感受有人在扯她的袖子，她眼睛快速往下瞟了一眼，這纔看到鄭赫背對著靖王妃，偷偷指了指桌上的點心。

她的那種假定，確切是把裕豐帝想的過分好了。如果裕豐帝調靖王爺下江南督查鹽政，又在京中管束著賢妃一黨，較著就是為了熬煉靖王爺。

靖王妃神采一頓，便笑道：“等中秋宮宴過了，王爺回京以後，青婉你帶著阿瑞來靖王府吃頓便飯吧。我川汁鴨掌還做的順手，阿瑞小一些的時候還老是鬨著要我親身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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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青婉低著頭，鄭瑞又想著本身是不是語氣太刻薄了，趕緊陡峭了聲音道：“你不消擔憂，我在三哥臨走之前籌議過，這半個月來也擺設很久，隻要賢妃不逼宮，剩下的環境都能對付下來。”

鄭瑞嘲笑了一聲：“青婉，你莫要把三哥在貳心中的位置想的太太首要了。凡是當年他多一分交誼，母妃如何會病逝，我也不消裝瘋賣傻那麼多年。”

中秋那一日，顧青婉直到酉時才從瑞王府出發。夏季入夜的晚，這個時候外頭還帶著餘熱，幸虧坐在馬車內倒是不會悶得慌。

“你也不必嚴峻，總歸上頭另有皇後孃娘與我呢，你隻用稍稍對付一下便是，不會過分難堪。”靖王妃見顧青婉鬆了一口氣，倒是感覺有些好笑了，“不管懷王現在有甚麼籌算，總之冇有挑明，我們便當不知此事罷了。隻是你歸去叮囑阿瑞，讓他暗中留個心眼。”

顧青婉還是第一次在鄭瑞臉上看到如許明白的恨意，卻比常日裡對他多了幾分諒解和憐憫。

大要上看來，靖王爺最大的依仗除了陳皇後便是懷王的支撐，如果懷王臨陣背叛，靖王爺這一方多少是會遭到影響。畢竟那些朝臣們大部分是牆頭草，懷王這頭有甚麼動靜，他們當即都能轉了風向。

“我一早便讓杜荊盯著和二哥相乾的幾個府邸，這半個月來，治國公府戰役原侯府一絲動靜都冇有，恪王府也是一樣。三哥不在，恪王竟然冇有趁機拉攏朝臣，風平浪靜反而顯得過分了。”

顧青婉剛到永延宮殿門前，便從裡頭出來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官，見到靖王妃和顧青婉先行了禮，這才笑道：“娘娘傳聞兩位王妃來了，趕緊打發奴婢來驅逐呢。惠和公主晌午過後便進宮了，現在正在裡頭陪娘娘說話，兩位王妃快請。”

顧青婉心下也有些惴惴然，考慮了半晌才道：“莫不然……靖王爺去江南督查鹽政真的是今上一人的意義，賢妃那邊許是因為揣摩不透今上的企圖，這纔不甘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