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笑容垂垂擴大，暴露鋒利的鬼牙，“爸爸，你為甚麼要打我和媽媽？你曉得我有多痛嗎？爸爸你試一下痛不痛？”

然後不管他如何跑，彷彿都跑不到絕頂，院子固然不小，但不至於他一嚮往前跑了這麼久還到了圍牆，貳心底越來越慌，忍不住放緩了速率，俄然他渾身打了個寒噤，身後的人一向跟著他！

周永仁低著頭用心致誌地捏著泥胎，想著這些瓷器燒製以後能獲得更多人的賞識，俄然耳邊傳來一陣聲響。

周永仁嚇得大呼一聲，恍忽間地上熔化的血水黑灰又刹時變回幽靈的模樣，女鬼高高地舉起鋤頭，“健忘了也不要緊，我來幫你記起來——”

周永仁聽著一下一下的響聲，莫名感覺有些熟諳，彷彿不久前在那裡才聽過這個聲音。

他走了幾步，霧氣越來越濃，敲打聲停了下來，他也停下了腳步。

中間老爺子一家都在家的，他這麼大聲叫喚他們必定聽到，很快就會有人來救他！

他低頭看去，一個小孩正抱著他的雙腿緩緩昂首，眼睛發黑，神采詭異地淺笑著看他，“爸爸，你為甚麼要跑呢？”

然後掉落在地上的牙齒卻一張一合，“你是如何敲死我，如何把我砍碎剁爛，然後一把火燒掉的，你都健忘了嗎？”

鑽心的痛從大腿傳到渾身神經，然背麵頂的鋤頭就要下來，他伸手用力小鬼扯開，身子往中間一側，小鬼吐掉嘴裡一塊血肉，陰惻惻地對著他笑。

苗玉嬌彷彿等這一刻好久了，“就等著你了。”

苗家後院。

摩擦聲停了一下，然後又響起逐步靠近，刺啦~刺啦~刺啦......每一聲都彷彿在周永仁緊繃的神經上彈一彈。

他絕望地發明，本身彷似貓爪下的老鼠，不竭地被放生，再抓捕......

她高高舉過鋤頭奮力一揮，卻不是對著周永仁，中間的架子回聲到底，放著的瓷器劈裡啪啦地碎了一地。

他走在濃霧中，發明本身根本分不清方向，隻聽到那道聲音持續傳來並清楚起來，那是一種鈍物敲擊在軟軟的東西上的悶悶的咚咚聲。

“我死冇死，你不清楚嗎？”苗玉嬌話音一落，渾身血肉像熔化流在地上，最後是內臟、眸子......最後就連骨頭都變成黑灰。

正想著，周永仁對勁的笑容還將來的及躍上臉上，那道熟諳的、刻進了他腦海裡的金屬摩擦聲在身邊響起，周永仁嘴角保持著詭異的角度僵在原地，他緩緩轉頭，麵前再次呈現女鬼舉著鋤頭，暴露詭異的笑容看著他。

這麼稠密的大霧，完整看不清的環境下，前麵的人到底是如何曉得他往那裡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