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贖罪。”季蔚禾點頭，“好好活著，纔是這個天下對你最大的獎懲。你殺了人，你必須接管這個獎懲，活著，出獄，去過新的人生，你要帶著這個罪惡一輩子，讓它提示著你，今後該如何活！”

“不美意義，不美意義啊。”季蔚禾把黎原崇往身後一塞，看著麵前四個已經傻眼的男人，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線：“這我兄弟，他腦筋有點不普通，有病的，你們彆和他計算！他這小我，就是愛打抱不平，你曉得的嘛，他殺人又不會被抓……”

“你他孃的！敢絆老子？！”男人丟了臉，氣的跳腳，揮著拳頭砸過來。

程凱聽了，身子俄然一抖，痛苦萬分的昂首閉了閉眼，咬住嘴唇：“你不消來幫我，就讓我在這裡了此殘生吧，你曉得嗎？是我害死了阿誰男孩，是我害死了他，我本來隻是他玩弄他一下，誰曉得他竟然就……”說到這，程凱慘白的臉扭成一團，絕望的死死的攥著拳頭，眼神儘是掙紮：“我應當遭到獎懲的，我是罪有應得！”

幾個男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眼底都有了懼色，罵罵咧咧的推搡的分開了。

“黎原崇！”季蔚禾扭頭瞪了一眼黎原崇，讓他閉了嘴，一轉頭又是笑容盈盈：“程凱，我們冇有敵意的，就是想要幫幫你。”

出了少管所，已經是中午，兩人的肚子都有些餓了，因而便把車停下來籌辦找個餐館先把肚子填了。

“……”幾個男人嚇得不清，誰都驚駭黎原崇手裡的筷子，哪個都不敢上前。

“那就兩份三鮮水餃好了。”

幾個男人裝模作樣的翻開菜單，手指隨便點了點：“來幾碗麪條，再來五兩水餃，酒給大爺來兩瓶，其他的小菜你看著給就行。”

“喂，小子，你冇聞聲我們在……”身邊的黎原崇俄然間冒了一句。

“我奉告你我是如何出來的。”黎原崇眨眨眼：“我殺人，殺了三個，你要做第四個嗎？監獄離這這麼近，我走出來多便利，還不累。”

捕獲到男人眼裡的發急，黎原崇忽的咧開嘴笑，很高興的問：“你是如何出來的？小偷？還是擄掠？”

屋內很空曠，隻放了一張桌子，外加三把椅子，一個少年低著頭坐在屋子的最中心，兩個獄警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身邊，神情嚴厲刻毒，程凱很年青，十六歲的年紀，恰是長身材的時候，高高瘦瘦的，藍色的囚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小，一張略顯稚嫩的臉泛著慘白，在獄警的叮嚀下，站起來規端方矩的給季蔚禾鞠了一躬後，雙手嚴峻的交叉握著，便是一言不發。

他和黎原崇生甚麼氣啊，這傢夥要真的是被動進犯性品德停滯症患者，冇把筷子戳進阿誰男人眼裡去已經是萬幸了。

“大夫你的辯才挺好的。”黎原崇走在最前麵，雙手插在口袋裡，漫不經心的開口，“一本端莊的胡說八道也是挺短長啊，他但是個殺認犯哦。”

那邊，男人不依不饒，站起家籌辦朝老闆娘撲，黎原崇忽的把臉轉疇昔，長腿一伸，恰到好處的橫在過道裡，男人冇看到，絆了一下，臉朝下撲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和老闆娘說了聲對不起，季蔚禾領著黎原崇走出餐館，夏季的天空略顯渾濁，這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滾滾熱浪襲來，讓兩人都有些睏乏。

彷彿一條眼鏡蛇無聲的從世人的背脊滑過，被黎原崇抓著的男人“嗷嗚”一聲神采就跟打翻在白紙上的顏料一眼，五彩斑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