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箭來得又快又急,眼看就要射中袁紹,船上的世人想不到竟然有人的弓箭竟然能射到百多步以外還能保持如此準頭和勁道,齊齊驚呼,卻搶救不及。
正在奮力苦戰的顏良目睹四周的河北馬隊越來越少,本身和趙雲的廝鬥底子不占上風,而不遠處文醜獨戰公孫瓚和管亥兩人,也隻是稍稍占了點上風,倉猝奮力盪開趙雲的龍膽亮銀槍,轉頭望去,隻見遠處的袁紹等人已然模糊約約的登上了渡船,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
袁紹緩緩的站起家子,迎著烈烈的河風,昂首瞭望著河邊,瞪眼著站在公孫瓚身邊的那道身影,心中充滿苦澀。
袁紹目睹身邊幾個謀士定見分歧,不由暢懷大笑,固然漳河對岸的北平軍挖苦的喊聲仍在持續,他臉上的陰霾卻一掃而光。
“下雪了!”沮授欣喜的說道,“風雪已起,糧草運轉不便,公孫瓚要想再戰,得比及來歲開春了。公孫瓚之盛氣,將止於此場風雪,一旦其止住南侵之勢,恐怕公孫瓚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顏良長歎了一口氣,喊道:“隨我來!”
一旁的逢紀從鼻孔裡擠出一聲嘲笑,滿臉的不屑之色,袁紹的臉又陰了下來。
接著逢紀等人固然對沮授心胸架空之意,卻也不得不連聲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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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繽紛,漫飛舞,地上也鋪了一層厚厚的雪,到處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天下。
這一戰,他的五萬精兵全數被打散,估計能歸隊的不會超越一萬人,還折損了兩員大將,兩隻精兵。
袁雪當即滿臉陰霾,眼中愁雲密佈。
公孫瓚顧不上理睬逃奔的顏良和文醜等人,長槊一舉:“殺往河邊,斬殺袁紹!”
驚魂甫定的高覽,倉猝搶過一麵大盾,挺身遮擋在袁紹麵前。
顏良橫矛立馬,頂風巋但是立,神采寒涼似霜,文醜臉孔猙獰,眼中凶光大盛,身後數百精騎不離不棄,呈扇形展開。
文醜方纔盪開公孫瓚的長槊,又對上管亥的長刀,力戰二人。
西風烈,鼓聲急,兩隻精騎惡狠狠的衝撞在了一起。
趙雲的龍膽亮銀槍架住了顏良的鋼矛。
嗬嗬嗬!
袁紹目睹那箭俄然如同迅雷普通奔來,避無可避,隻覺一股末日光臨的發急湧上心頭,神采變得煞白。
一縷冰冷飄到他的臉上,他下認識的摸了一下,卻摸到一片晶瑩剔透的東西。
田豐率先擁戴道:“公與言之有理,隻要公孫瓚引兵北歸,則將陷於幽州之戰,主公可作壁上觀,並且可乘機打擊青州黃巾,將青州之地據為己有,豈不好過與公孫瓚硬捍?”
袁紹神采微楞,迷惑的問道:“風雪隻能阻其兩月時候,一旦雪融冰消,其又揮師渡河,則又如何?”
河水滾滾,幾葉扁舟越行越遠,眼看已到了兩百步以外,船上的河北軍將士這才悄悄的籲了一口氣。
此女恰是袁紹的堂妹袁雪,太傅袁隗的小女兒,當年董卓圍殲袁府,殺儘袁隗、袁基家上千口,袁雪因故不在府中,成為獨一的倖存者。
趙雲卻煩惱的搖了點頭,收起了長弓。
她喃喃自語著,腦海中又閃現了當年全部袁府屍橫各處,血流成河的慘景,眼中不覺微微淌淚。
賈氏搖了點頭,長長的歎了口氣道:“彆提了,五萬雄師出征,返來的不到萬人,一敗塗地啊,容不得你兄長不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