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孃的眉頭皺得更緊:“為甚麼?”
李氏天然不消說,惠姨娘還是常日裡一貫的低眉紮眼的模樣,蘇姨娘倒是最沉不住氣的,幾近保持不住臉上裝出來的假笑。
“你莫非還曉得這方劑不成?”
“姨娘也彆太活力,氣壞了本身身子,多不值得。”
蘇姨娘策畫了一下,她作為安國公府的姨娘,這些年來也攢下了一點梯己,五百多兩銀子要拿還是拿得出來的。
憋著一肚子的火,回到采薇齋後,蘇姨娘氣得連摔了好幾個茶杯,破口痛罵。
這個邱姨孃的肚子如何就這麼爭氣?
“不止。”寧霏搖點頭,“我聽那遊醫說,這方劑固然有效,但也是有弊處的。靠它懷上的身孕,胎像很不穩定,稍有不慎就輕易滑胎,並且滑胎以後很難再次有孕。隻能在懷胎期間一向照著這方劑吃下去,才氣穩得住胎。十個多月算下來,統共六七十貼的藥,三千銀子都不敷。”
“那就是統共要五百多兩?”
對於其他幾位蜜斯來講,這也不是甚麼好動靜。以穆氏的重男輕女程度,寧府多一名小少爺的話,她們遭到的忽視就隻會更多上一分。
“曉得呀。”寧霏笑道,“我這裡恰好有阿誰遊醫留下來的方劑。”
寧霏實在倒真的不滿是在瞎編。幾年前在滬州那邊,的確有傳播過一個助孕的方劑,但不是甚麼遊醫,就是宿世的她本身寫出來的。當時候很多人家都用過這方劑,現在說不定也另有,不怕蘇姨娘真的去查。
豆蔻心下悄悄嘀咕。她們在莊子上的時候,可向來冇碰到過甚麼遊醫和方劑,不太蜜斯既然這麼說,那就必定有蜜斯的事理。
四周眾星拱月般站著一溜的丫環婆子。寧茂坐在邱姨孃的左邊,穆氏乃至放下了老夫人的高貴身份,挨著坐在邱姨孃的另一邊,一樣也是一臉笑嗬嗬的,手放在邱姨孃的肚子上,彷彿恨不得立即就從那邊麵蹦出一個大胖小子來。
寧霏進房間後,看了一眼地上冇來得及清算起來的茶杯碎片,歎了口氣。
除了邱姨娘、穆氏和寧茂一臉憂色以外,其彆人的神采都不是那麼都雅。
笑了一笑,道:“因為我覺著姨娘恐怕用不上這方劑。”
“阿誰邱氏,就是欺負我們生不齣兒子,用心氣我的……還不曉得她肚子裡阿誰是男是女呢,現在歡暢個甚麼勁兒,最好連生都生不下來……”
前麵熟了兩個女兒,厥後又生了寧府獨一的一個兒子,本來就已經夠好命了。如果李氏一向生不出嫡子的話,將來安國公的爵位擔當就得落在甯浩的身上,老夫人之前也承諾過,到時候就把邱姨娘提為平妻。
蘇姨娘常日裡跟邱姨娘最不對盤,這時候受邱姨孃的挖苦諷刺也最多,被刺得神采僵了又僵變了又變,隻是礙於穆氏和寧茂都在,不敢發作,還得全程陪著笑容。
蘇姨孃的丫環水仙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這罵的話如果讓老夫人或者國公爺聽到了,蘇姨娘必定得脫一層皮。
邱姨娘這些年來本來就因為甯浩而倍得榮寵,現在再有身孕,尾巴幾近要翹到天上去。趁著世人都在場,端足姿勢,對勁洋洋地縱情誇耀顯擺了一番。
蘇姨娘在顛末穆氏壽宴的事情後,本來對寧霏也有了一分防備,換做平時,在寧霏麵前必定是得裝裝模樣的。但這時候實在是氣得狠了,顧不得那麼多,咬牙切齒地持續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