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笙坐在他自發得是萬丈絕壁山洞的水池前草地上，腳邊一堆堆的花瓣，分不清是月季、雛菊還是野豌豆。他背後的水池邊鵠立著一棵乾枯已久的柳樹，土褐色的樹身長出點點白斑――是蘑菇的菌種。

她俯身凝睇著柳青青，鬆垮的紅色領口暴露下方白膩胸脯。她細眉上挑嘖嘖稱奇，嬌媚嬌俏的瓜子臉暴露嘲弄的笑容，她半跪在地，行動倔強的勾起柳青青的下巴，目露鄙夷。

昏黃圓月埋冇在黑幽幽的樹枝前麵，灰紫色的雲層從遠方飄過轉眼消逝。幾隻烏鴉撲棱著翅膀收回刺耳鋒利的叫聲，雲雀躲在油鬆枝頭上――清言宮屋簷下在睡夢中哭泣著。

“青青，我不想帶著其他妖物的味道變成獨屬於你的半妖，吃掉我好不好？”晏笙輕笑著暴露一口赤色的牙齒，顫抖的手指揪了幾次才把野豌豆給揪掉，嫩綠的葉子綴上鮮血在空中顫栗著，“青青，你不是很想要嗎。來，把我吃了，我醒來後就給你種狗尾巴，好不好？”

“你不會覺得他是個傻子就任你魚肉吧，傻子也是想活的。”

千萬條柳枝將清言宮粉飾的密不通風，柳枝柔韌有力在裹住狐妖時又敏捷變得如鋼鐵般堅固。她節製著柳枝將白狐的身材刺穿，大團的內臟鮮血噴灑在地上，被腐蝕了一小半的晏笙隨之掉落。

伶仃住著六皇子的清言宮門外重兵扼守、羽士浩繁。刀劍撞擊著鎧甲的刺耳金屬聲不斷於耳。沉重的腳步聲在傍晚到臨時突然減輕，每個兵士臉上皆凝重深沉，不竭傳來的竊保私語中有著發急與壓抑。

他洗淨老是黑乎乎的臉，暴露棱角清楚的威武麵貌，細緻的麥色膚色為他增加冷硬的氣質。斜飛入鬢的劍眉矜傲的挑起，通俗陰暗的鳳眼暗淡不明的盯著慘叫連連的白狐。

“青青，”晏笙坐在柳樹旁，將那朵染血的豌豆花放在柳樹上，“抱愧，我找不到狗尾巴草。如何辦？我總健忘你早已死去。”

“青青，把她的毛皮剝下來做墊子好不好？”晏笙偏頭，內心的雀躍刹時消逝在專注於望著野豌豆的柳青青身上，“青青，喜新厭舊可不好，金盞花還冇種又想著野豌豆了。”

晏笙衣服被腐蝕掉，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無聲無息。他脖子上還掛著幾根手臂粗的腸子，零瑣細碎的內臟黏在身上。一條小腿上的血肉被完整腐蝕暴露上麵慘白的骨頭。

樹影重重，晚風涼爽。

“我也睡不著，或許是昨晚的親吻太甜讓我現在也鎮靜的睡不著。嗯？青青有甚麼事要說？”晏笙指尖撥動著一朵淡紫色豌豆花細嫩的花瓣，眉眼寵溺，斜睨著身邊的‘柳青青’。

第五個傍晚。

“想……變聰明？”柳青青快速瞥了眼晏笙，暗道：他本來是找的這個來由勾引狐妖被騙。

“我？我一向記得呢。記得我被青青吃掉後，醒來變成一隻半狐妖。”

“不跟你多廢話，奴家可有要緊事要做，”狐妖丟下柳青青，扭腰擺胯走到晏笙麵前。媚笑一聲，白嫩指尖上染著豆蔻的指甲暴漲變得如匕首般鋒利鋒利在夜色下反射著金屬光芒。

“不要，狐妖內丹能夠讓你規複變成半妖，”柳青青握住晏笙臟汙的手，身後柳枝剖開狐妖肚子，挖出披髮著黑紫色氣味的內丹。柳枝裹著內丹湊到晏笙嘴邊，“張嘴，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