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昭德帝方纔的那點兒動容現在已經完整消逝不見,隻餘憤怒之色。
姬清涵聞言,嚇了一跳:“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真的知錯了……”
寶絡當然看出,這件事中有她太子哥哥的手筆。不過,即便她哥哥冇脫手,她也不會就如許等閒放過姬清涵的。這一次可與平時的小打小鬨分歧,姬清涵但是直接威脅到了她的安然!
皇貴妃亦道:“皇上,涵兒此舉的確不鐺鐺,方纔臣妾已經說過她了,既是思過,就該有個思過的模樣,豈能半途而廢?隻是,涵兒自小便冇分開過臣妾的身邊,小小年紀便去了皇家寺廟,怕是不適應。涵兒纔去冇幾日,便瘦了這麼多,臣妾看在眼裡,實在是心疼……”
“皇上,老二和小七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您要把他們從臣妾的身邊奪走,您這是要臣妾的命啊!”皇貴妃看起來將近暈疇昔了。她緊緊地攥住了姬清涵的手,以防姬清涵再說出甚麼不得當的話刺激到昭德帝。
如果在以往,昭德帝心中的氣兒便是冇消完,也該消了七八成了。
到了現在,姬清涵才曉得驚駭。她渾身顫抖著,像一隻受了驚的小植物普通,眼中儘是祈求地看著昭德帝:“父皇,兒臣怕……兒臣真的好怕,您都不曉得,兒臣這幾日在皇家寺廟中,過的都是些甚麼日子……”
長春宮中,昭德帝神采烏青地看著倉促跪倒在地的姬清涵:“是誰答應你私行跑出來的?現在,你是不是連朕的話也不當一回事了!”
“現在乖覺了,早乾甚麼去了?都說慈母多敗兒,朕看,你就是被你母妃給寵壞了。”
皇貴妃本來已經停歇了昭德帝心中的肝火,誰知,五公主姬清涵又一下子撲滅了:“母妃,不要讓我回皇家寺廟了,您讓父皇打我一頓板子都成啊……”
接連兩次讓寶絡命懸一線,已經嚴峻觸及到了昭德帝的底線。
隻是這一次,昭德帝明顯冇那麼好亂來。一想到寶絡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哪怕麵前的皇貴妃再如何嬌媚動聽,姬清涵再如何精力頭不好,也冇法激起他的顧恤之情了。
隻聽昭德帝續道:“涵兒年紀小,寶絡比她還小,朕真是不曉得,涵兒為何會這般不懂事,多次脫手欺負寶絡不說,此次還對寶絡下瞭如許的狠手!皇貴妃,你說涵兒會犯下如許的錯,都是你教誨不嚴之故,朕倒想問問你,你常日裡都是如何教誨涵兒的?莫非,你決計給涵兒灌輸一些不當的動機?”
“恰是念著涵兒年紀還小的份上,朕給她的懲罰纔會如許輕,可現在看來,皇貴妃和涵兒都不對勁啊。看來,皇貴妃和涵兒是想犯了錯不受任何獎懲呢。”
直到現在,皇貴妃才曉得驚駭。皇上這是不籌辦把她的孩子們還給她了麼?這比直接降她的位份還難受!如果冇有了孩子們,她的後半輩子另有甚麼盼頭!
……
把皇子交到德妃和榮妃手上放心,留在她這兒就不放心?
她微低著頭,暴露一段白淨的脖頸。如許的姿式,讓她顯得既惹人垂憐,又頗具魅惑力。
自打皇貴妃入宮以來,備受寵嬖,昭德帝幾近向來冇對皇貴妃說過甚麼重話。現在這話,已經是皇貴妃所聽過的最重的話了,皇貴妃想要為本身挽回一點優勢,卻不知該說甚麼好。
昭德帝本就表情不好,見姬清涵如此冥頑不靈,又怒了:“想要挨板子?好,朕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