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乾元宮的宮人看到了寶絡,臉上的不耐煩立馬轉換為熱絡而奉承的笑容:“長命公主,您但是來給皇上存候的?皇上叮嚀過,您任何時候來,都可不必通傳,直接麵聖。您且隨主子來吧,皇上如果見了您,一準兒表情好。”
昭德帝看著如許的女兒,心中一片柔嫩,當他的視野落在女兒慘白的麵龐上時,又化作了滿滿的心疼。他從身上取下一塊絲帕,替寶絡擦了擦額上的汗,無法而又寵溺隧道:“既然病纔剛有氣色,不在房間裡頭好好養著,到處亂跑甚麼?也不曉得你母後是如何想的,竟然會放你出來。”
寶絡兩隻小手扒拉著昭德帝的一隻手,搖了搖:“不關母後的事,是我在房間裡呆膩了,想出來看看。並且,我想父皇了,以是,來給父皇存候。父皇,你有冇有想我呀?”
一旁守門的寺人憐憫地看了她一眼:“長命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是普通人比不得的。就連現在寵冠後宮的皇貴妃,在長命公主麵前,也要退一射之地,更何況是底下的人?企圖與長命公主比肩,那是自尋煩惱。”
姬清涵剛想說些甚麼,就被藍承宇略帶嚴肅的一眼給鎮住了:“凡事適可而止。七公主身子不好,如果真被嚇出個好歹來,隻怕五公主也逃脫不了懲罰。”
一見到龍椅上器宇軒昂的昭德帝,寶絡就暴露了甜甜的笑容。
提及來,皇後孃娘也真是命好,目睹著就要得寵了,為昭德帝生下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立馬時來運轉。就連太子,也堪堪保住了位置。現在,哪怕皇後孃娘被皇上蕭瑟很久,宮裡頭也冇有人敢小瞧了中宮,統統都是因為長命公主的存在。
幸虧一旁的碧堯忠心耿耿,自打一開端就存眷著自家主子的狀況,一有不對,就趕快上前接住了寶絡,寶絡這纔沒有受傷。
寶絡搖了點頭,奶聲奶氣隧道:“給父皇存候, 如何能怠慢?走著去, 方能表現我的誠懇。恰是因為父皇疼我, 我才更不能恃寵而驕。”
趙婉儀眼睜睜地看著寶絡輕而易舉地就邁入了她用力渾身解數也冇法邁進的門檻,手指緊攥,骨節微微發白。
女孩子幼嫩柔嫩的聲音就像一隻小手一樣,在昭德帝心中悄悄抓撓著。
比來因著寶絡的落水,姬清涵的母妃受了懲罰,連執掌六宮的大權都交了出去,現在都還在吃齋唸佛,為寶絡祈福。長春宮上高低下,氛圍都如此嚴峻。姬清涵天然看寶絡各式不紮眼。如許的惡作劇,也僅僅隻能讓她出一口氣,還遠遠不到能夠令她滿足的境地。
一行人纔剛到乾元宮,就見一名妃嬪被攆了返來:“趙婉儀,不是主子不幫您通傳,實在是皇上叮嚀過了,皇上現在有公事在身,閒雜人等不得打攪。主子如果放了您出來,主子但是要倒大黴的,您還是請回吧。”
碧堯剛想說些甚麼, 又聽寶絡道:“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我了。”
這個時候,昭德帝已經不記得,他本來籌辦對皇貴妃高高抬起,悄悄放過的事兒了。
“公公,請您通融通融吧。我家主子心疼皇上疲憊,本日特地下廚,為皇上煲了幾個時候的湯,請您好歹讓我家主子見皇上一麵,親身把湯交給皇上。”
自打出世以來,這位公主一向都病懨懨的,吃的藥比飯還多,這一次,因著皇貴妃的忽視,長命公主在皇貴妃的宮中落水,命懸一線,太醫輪番守了幾夜,才終究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