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遠便恭敬地答道：“回師尊，明日稻秧便可長到二分長，能夠插秧了。”

想過以後，舒遠又不由指責本身道：舒遠啊舒遠，隻因他稍作疏隔你便胡思亂想、心中不平。即使他教過彆人那又如何？你既非他嫡親至愛之人，又如何敢求他將你當作獨一無二之寶？

不能停下……

舒遠咬咬嘴唇手上不斷，隻盼能全神灌輸於荏苒指的練習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機拋到九霄雲外去。不知不覺間，他彈出稻秧的間隔垂垂拉大，落下的稻秧從歪歪扭扭變成整齊有序。兩天以後，一筐稻秧用儘，舒遠已能把握準頭與力道，荏苒指小有成績。

舒遠木然地來回提水，將池子灌了七分滿，再將靈穀稻種估摸了三鬥的分量倒入藤筐，置於水池當中。一經水泡，稻種中便有少量秕穀浮上。舒遠將秕穀撈出，彙集在一張大葉子裡，再將稻種幾次翻攪，確信再也冇有秕穀浮出，這才站在水池邊發楞。

次日，舒遠將簸箕搬到田邊，鐘零羲已在那邊等待了。見人到來，鐘零羲便道：“本日教的是一種將靈氣化為暗器打出去的指法，像黃藥師的彈指神通，待你諳練，可化靈火彈出。此神通名為‘荏苒指’，準頭、靈氣運轉之法與勁道是最關頭的，本日以稻秧練習準頭與靈氣運轉之法。”

一架三丈高的水車立於湖邊，粗如成年男人臂膀的蒼玉箭竹搭成主體，細如嬰孩手臂的蒼玉箭竹搭成支架，水車核心的竹筒卻有海碗般粗細。水車的色彩茶青與翠綠交叉，又極富層次，便是停著不消也與湖光山色渾然一體，自有一種故鄉之美。

鐘零羲的設想非常奇妙。

它還是想拜師啊……舒遠心中的歡樂之火刹時被一盆冷水潑下，燃燒得青煙都不剩。種田與修真是他和鐘零羲共同的目標，這塊稻田，這個水車，這條水溝，是他和鐘零羲一點一滴親手做的，看到水車轉動，貳心中怎能不衝動？他真想立即抓著鐘零羲的手歡聲叫喚，跟鐘零羲說你看我們的水車做成了，我們的真的能夠種靈穀，師父你看！

他想起穿越前聽過的某種說法，悲傷無藥醫，隻能藉助其他事情的繁忙，才氣忽視。

近似的話疇前他也說過，舒遠之前聽了隻感覺心中歡樂，認定本身在貳心中是聰明的。但現在聽來，卻叫舒遠不由自主地想：他說我可貴，莫非疇前教過彆人麼？不然的話，冇有對比，豈知好壞？他叫過彆人，那這些都是他為彆人創的神通？不是為他？

舒遠先是點頭，再攏袖抬手應了聲是，隨後將兩支稻秧拈在手中，心中默唸心法，將靈氣運轉至指尖，藉著靈氣之力猛地彈出。稻秧歪傾斜斜地飛出半尺，隨即落入田中。

鐘零羲點頭道：“你對植物體味比為師體味，將育秧之事交於你，為師非常放心。”

湖水流經溝渠落入田中，不一會兒將整塊稻田都灌滿了，多餘的水分從八個排水口流出。排水口與水溝相連，水溝內部也用石料堆砌，免得渾濁後的田水影響山穀的地盤。八條水溝在稻田與靈湖中間彙為一道，田水持續往前活動便會顛末水車下方，水流沖刷之下便可鞭策水車轉動，不再需求人力。溝渠一向通向山穀西北角的澤更水刺，通過那處的縫隙流出。

“哇……”青寧望著水車與流水讚歎，“它動起來了！獵奇異！好標緻！”讚歎完了忍不住悄悄看了鐘零羲一眼，從舒遠的角度望去，它眼中的等候與驚駭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