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就是離霄劍靈塵意立即飄飛而來撲進虎蛟的懷裡,與虎蛟同時說道:“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舒遠手指一撥,一段高音飄出,冷峻而莊嚴,彷彿寒霜之晨、冰雪月夜。此時草木殘落,人間的生命彷彿都已死去,但卻有一枝梅花在雪地當中、明月之下綻放,那麼的冰冷,那麼地高傲,舉頭應對砭骨的北風與死寂的凜冬。
【64】
舒遠心隨念轉,滿身運起靈氣,當即彈起第一個音符。
“小遠。”鐘零羲在石門外停下腳步,揮手讓蠱雕分開,回身麵對著舒遠,望著他的眼睛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像離霄劍靈一樣為了某種六合安寧之類的大義,不得不去死……不,不得不墮入千年萬年乃至冇有絕頂的甜睡,你會等我嗎?”
易地而處,如果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像劍靈塵意如許,出於大義不得不甜睡十數萬年,另一個會像虎蛟一樣等候嗎?
《梅花三弄》的引子部分節拍安穩舒緩,又有跌宕起伏與之對比,充滿了美好而親熱之意。舒遠想藉著這份親熱奉告離霄劍靈,他冇有歹意,純粹是受劍靈故交之托而來。
正在此時,一縷淩厲的劍氣卻不甘屈就,即便是神族就此滅亡了,她也不會讓殛斃之氣操控神族的寶劍,用曾經庇護六合安寧的力量去殛斃無辜的生靈!
這個景象,旁人真的不宜打攪。
那一縷劍氣隻是嘲笑:即使神族一個不剩,隻要離霄劍不竭,她便不會讓爾等操控神族之劍,風險六合!
那一刻,舒遠心中俄然閃過一個動機。
這個六合,除了他的手、他的唇、他的度量、他的親吻,再冇有彆的。
鐘零羲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高鼓起來,高興裡頭又有些放心。那放心冇由來地讓舒遠不安起來,忍不住問道:“但是,能有甚麼來由讓你像離霄劍靈一樣甘心赴死?我們並不是這個天下的人,我們是要修煉成仙歸去的。”他不知為甚麼,越說越驚駭,內心焦急地想確認:“對你來講,最首要的不是我嗎?你活著上最大的拘束,不是我嗎?另有甚麼比我更首要嗎?”
梅花在與風雪的戰役中殘落,卻也度過了最冷的時節,風雪未曾永久節製百花,總有冷魂綻放在它們最殘虐的時候。
是如許麼?舒遠心中的不安冇有減退,他隻能用更重的話加深本身對鐘零羲的首要性,藉以加固兩人間的聯絡,把兩小我的生命緊緊地纏在一起。
舒遠抱著五靈琴站起,肩上蹲著蠱雕留夷的鐘零羲走來,伸手與舒遠十指相扣,沉默而輕柔地走出了石室,將空間留給闊彆十數萬年的戀人。
“嗡――”最後一個琴聲響起,舒遠鬆開琴絃,又悄悄地以掌心按下,在餘音的迴盪中望向火紋玉台。
琴音從第一部分旁觀者的讚歎當中昇華,分出主次,變結婚曆者唇邊的一抹嘲笑。風雲交集,霜欺雪壓,正如煉妖壺大展能力那一刻殛斃之氣的奸笑:你不過是小小的一縷劍意,又能拿我等如何?全部神族尚且被魔尊以一己之力顛覆,日神、月神、東皇、少昊、窮桑之主……神族隻剩下一個西王母九靈,還妄圖活命麼。
正如顛覆之戰到臨,神族中眾神乾枯,一個個死去。魔尊九黎的妖魔雄師彷彿遍及六合的雪花,森冷而可怖,難以逃離,六合間的生靈或就此死去,或躲入甜睡。那囊括六合的妖氣正如夏季的酷寒,無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