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粒四散而落，視野清楚後，清流已經又坐在樹梢上，灌下了最後一口酒。

現在，既然他已經冇法兼顧，隻能拜托給彆人了。薑少華是江靈的夫君，盼望他們二人平生安好吧！

紅藥對勁地笑了，反手再來一劍，卻冇有打到酒罈，乃至連清流都不見了。

清放逐生大笑，哈出大團的白氣繚繞在身邊。

想到上一任狐王，阿誰連頭髮都白了的老頭子，清流至今仍然有很多牢騷。

紅藥吃痛，轉而抬腳去踢，清流也抬腳，強即將她的腳壓下。

紅藥卻已經飛身疇昔搶酒罈了。

她徑直地朝著酒罈伸脫手去，清流劈手一砍，毫不顧恤。

“等等。”

但是人算不如天年，或許是老狐王太老了，腦筋有些胡塗了，不曉得如何地就看中他了，非要讓他留下做下一任狐王。眾狐不平，鬨騰了好一陣，要不是老狐王力排眾議，他清流現在早就冇有狐族的牽掛了。

而江靈是被他強行拖入局中的鑰匙，局已經布好，當然要讓她滿身而退纔對。

紅藥愣住，回身看著他。

唉，舊事不堪回顧。如果老狐王曉得狐族在他手上式微成這副德行，說不定要從土裡爬出來找他算賬吧！

他盤腿坐在樹梢上，喝一口酒後又道：“真不枉我們瞭解千年的交誼，我們還能算是半個知己吧！”

他又喝下幾口大酒，舉著酒罈遙遙空中向靜湖方向，略帶醉意地說道：“多謝你！你該是曉得我說不出口吧！”

清流躺在狐狸洞裡，看著洞頂上的裂縫，俄然想到，他這平生，就是被兩個拜托給拖累的。而現在，他竟然又給了彆人兩個拜托，很有些冤冤相報的意味呢！

“你彆急著活力。一開端發覺到你對我成心，我還覺得你會漸漸想通，冇想過幾百年了，齊照的墳上都長滿了野草了，你仍未斷念。”

紅藥氣極了，抽劍要往清流身上比劃，卻見清流已經站了起來，笑眯眯地看著她，一臉人畜有害的模樣。

雪後的氛圍清冷又純潔，吸一口隻感覺渾身都通透了。

想著想著，薑少華便在神馳和擔憂中睡著了。

紅藥冷哼一聲，道：“不勞煩你體貼我，你隻要不再給狐族招惹是非，我已經彆無所求了。”

紅藥上來便要搶他的酒罈子，清流矯捷地翻了個身，站起來，搖搖擺晃地說道：“不要搶我的酒。男人們都不喜好有人攔著他們喝酒。既然喝酒，那就要喝個痛快。”

算了，歸正這也是冇有體例的事。

清流還冇有睡。

他說：“來不及了，我不曉得事情竟會生長得如此快。”

阿誰時候，他不過偶爾碰到了那一群狐狸，固然冇有跟他們打起來，但是相互之間少不了明槍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