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站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早有人遞了從山泉接來的淨水。

白冰接過一看，嘴裡說著：“是雙生豆，不過是一年生。我臨時先一試。”說完又不見了。

江靈趴在清流肩頭嚶嚶抽泣，哭了半晌，俄然猛地仰起臉來看著清流道：“找到阿誰羽士！我們要替錦文報仇！”

白冰無法，隻得解釋道：“狐狸修成狐妖，同人修煉有異曲同工之處，不過是......”

錦文真得死得太可惜了。他那麼小，那麼聰明，來日長成必是俊彥。他仁慈，他英勇，他實在是一隻可貴的小狐狸，狐族將來的傳承者。

錦文是為她而死的。

江靈也不由得屏息看著冰下。這一刻她竟然有一種錯覺，覺得白冰剛纔不過又是騙她，一會兒他就會抱著錦文返來。

“我是為了清流。”白冰站起來，目光眺望清流消逝的方向，說道：“讓他感覺極力了，能夠會好受一點。”

死，到底是個甚麼東西？

清流點頭表示，江靈這才邁步下山。

他的眉頭仍皺著，想來是穿胸的疼痛是他小小年紀冇法接受的。

清流就在這個時候趕到了。

江靈的眼淚堵在了眼眶裡，伸出小手摸摸錦文的臉，又抓著他的手放進本身的衣服裡，妄圖用體溫將他暖和過來，如許他就不會死了。

清流終究按捺住內心的自責和悔怨，直起家來，啞聲說道：“我先送他歸去罷！江靈，我們走。”

江靈悄悄點點頭，說道：“我就說被你們拋下，本身逃歸去。”

白冰點點頭，安撫她道：“我看他已經冇有傷口，走得時候神態非常平和。”

及至山下，已經是掌燈時分。村人公然又打著燈到處尋覓江靈的下落，見江靈從平時上山打柴的路上走來，都嚇了一跳，覺得是鬼怪。

她打了一個寒噤，對清流說道：“我還會來看錦文的。”

白冰俄然正色道：“不要奉告清流本相。就說我去尋藥救他。”

白冰感到非常難堪。

“走了？他冇跟我說話就走了？”

江靈將手放到錦文慘白的小臉上，凝睇很久，清流把她拉開，悄悄往坑裡撒上一大把土。土越填越多，錦文的臉，錦文的衣服，全都看不見了，最後隻剩一處新土，錦文彷彿真得不會返來了。

清流長歎一口氣，說道：“是的。”

白冰搖點頭，說道：“他道行淺，經脈弱，天雷入體後經脈寸寸炸裂，人還如何能活？若非是清流一向用法力吊著一口氣，他來這裡之前早就死了。”

泉水拂麵，神態頓時復甦了幾分。

清流一屁股坐到冰麵上，頹廢地抓著濕淋淋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