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咬著嘴唇，憤恚地看著冰錐，俄然從嘴裡噴出一團丹田之火，冰錐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熔化成一灘冰水。

大地在復甦，樹葉和草葉緩緩直起腰來，煥產朝氣。瀑布和山泉重新流淌出甜美的淨水，泠泠水聲在山間響起。

小鳳被他的瘋態嚇了一跳，冒死地搖著他的胳膊，道：“你停下！你停下啊！不就是走了一個石頭仙嗎？她留下還指不定如何害你呢！”

白冰道：“我曉得。”

白冰將頭垂得更低，脊背彎成一道弧形，悄悄地喘著氣。

白冰搖點頭，道：“我冇笑。”

他隻好席地而坐，手一觸到空中上的積雪，愣了愣才又坐下，閉上眼睛，頹廢地垂著腦袋。

直到她踩上祥雲，頓時就要飛走了，他才無認識地朝她伸了伸手，彷彿還想要挽留。

想到這裡，他俄然感覺內心有甚麼東西霹雷隆地塌了一地。部下的積雪在熔化，樹上的寒霜化成冰水流滴下來，深埋地下連綿數裡的靈脈收回喀喀的聲響，它擺脫了冰層的束縛，重新抖擻精力，噴薄出無數溫熱的靈氣，滋養了彩靈山的萬事萬物。

衣袂翩翩，銀髮飄飄，矗立的身材彷彿要抵擋甚麼似的，帶著一種孤勇之氣。

他從懷裡摸出那把冰錐，看了看，然後插到中間的雪堆裡，歎了口氣，道：“她不會返來了。”

白冰又笑了笑，但是他眼神無光，神情怔怔，像是不眠不休地奔馳了數日，現在已經非常怠倦。

隻是，合歡樹卻冇有活過來。在冰雪溶解的一頃刻，花和葉子俄然全都落在了地上，和滿山坡的梅花一起，枯死在萬物復甦的時節。

白冰無聲地苦笑著，盯著冰錐化成的水漬，越看越感覺冷。他垂垂地笑出了聲，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的確成了狂笑。

小鳳問：“你去那裡？你不會扔下我，去彆的天下了吧？”

小鳳驚呼道：“你如何了？”

小鳳呆呆地看著四周的風景緩緩變回原樣，回神後卻發明白冰不曉得甚麼站在了廟門上，仰著頭看著遠處的天空。

她走的過分果斷，有些落荒而逃。但從白冰的角度看，彷彿有些恨恨了，彷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分開這裡。

他這個時候纔想起一件明顯很首要，卻遲遲未被提起的事。

青瑤向來都冇有說過喜好他。

白冰冇有答覆她，反問道：“我雖為神，又有甚麼了不起的呢？”

“啊？你可彆想不開，好女人天下多得是，再找一個不就得了。再說，你幾千年都是這麼過來的，為甚麼非要找小我讓本身內心不痛快？我們就在這彩靈山上浪蕩度日，豈不是更安閒？”

小鳳走到他身邊，拉拉他的袖子，他轉過甚來看她，發覺她的眼眶和她頭上的羽毛一樣紅。

事到現在，又有甚麼好說的呢？

但是她的腳步卻非常地沉重，彷彿被沉沉的鎖鏈拷住了腳腕，眼睛酸澀難忍，用力按了按，才把眼淚憋了歸去。

白冰悄悄地笑了，而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我再也找不到她那樣的人了吧。罷了，小鳳，我要走了。”

小鳳哼了一聲，道：“我也冇哭。”

白冰搖點頭，從廟門上跳下來，道：“這世上另有很多事情我一無所知，以是想去看看。我還會返來的。”

小鳳心疼到頂點，罵道：“你常日欺負我不是很短長嗎？現在被人欺負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會窩裡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