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常非說，“他說是你的老友。”

他的雙手垂垂停止了顫抖，主動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紙杯，溫熱的暖意再次傳來。

他揉了揉泛著血絲的眼，拉了拉底子就冇脫的衣服，又拿起床上的手機，解開鎖屏――呈現在他麵前的是通話記錄的列表，列表最上麵，是一串未儲存的座機號，顯現的通話時候是五分鐘前。

一鳴狀師事件所與綠景花苑隔著兩條街，常非常日裡都是騎車疇昔的。本日倒是能夠直接走疇昔了。

侯一笙放下二郎腿，淡聲說了句“出去”。

侯一笙冇再說甚麼。

這一日，他如同平常普通來到律所。8點25分，一秒未幾，一秒很多。

他低下頭，又揉了揉眼，苦笑了一下。

侯一笙坐到他中間的那張單人沙發上，翹起腿，定定地看著他。

麻痹的雙腿踉蹌了一下，幾乎跌倒。

這一刹時，他被侯一笙這番出人料想的行動驚得長久地忘了黑痣，忘了屍塊，忘了命案。

侯一笙看著他通紅的雙眼，內心冇由來地“格登”一下――這是出了甚麼事？但他麵上卻還是冷冷，說：“起來。”

初春的淩晨，春寒料峭，雖有太陽，但冷風也瑟瑟。常非是個怕冷的人，夏季裡根基是全部武裝，而現在，冷風從他稍開的領口灌出去，他卻彷彿冇感受似的，垂動手漸漸地往律所走去。

接著他的雙眼更紅，眼底閃現了一絲水汽，像是一個見到親人的迷路孩童。

“曉得了。”侯一笙說完，助理便退了歸去。

侯一笙的辦公室內，常非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侯一笙是個非常偶然候看法的人。這個偶然候看法是指，比如上班，他會定時在上班前五分鐘達到辦公室，不會早，也不會遲。再比如，約了客戶，他也一樣會是在商定的時候前五分鐘達到，不會早，也不會遲。

“昨晚你一開冰箱，一看到屍塊上的黑痣就曉得？”侯一笙再次確認，“現在天早上，警方告訴你他們正式肯定了死者身份，是你男朋友。”

“轉頭我幫你問問案件詳細環境。”侯一笙剛說完，他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非常鐘後，市公安局的人來了。

三分鐘後，常非跟著侯一笙來到了律所前麵的咖啡店。

他茫然地想：“侯狀師這麼短長，或許他能奉告我如何辦……”

他走到律所的時候，纔不過七點。

他寂然地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低下頭，把腦袋深深地埋進了膝蓋裡。

一鳴律所的上班時候和查察院法院一樣，上午是八點半上班的。常非平時不會早退，但也不會早到那麼多。

一滴熱水濺到了常非的手背上，他的手更是猛地一顫。

但是剛走到門口，他就愣住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問：“需哀告假嗎？”

“如何回事？”

門口的台階上坐著一人。此人不知坐了多久，露在內裡的雙手都被冷風吹紅了。可他彷彿無所感似的，一動不動。

坐了好久的身材動了動，常非撐著膝蓋，緩緩地起家。不過因為保持一個姿式太久了，等他站起來後，他才認識到，本身的雙腿麻了。

常非的眼底較著閃現驚奇。他受寵若驚地搖了點頭：“不、不消告假……”

常非揉了揉眼，深吸一口氣，昂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辦公室裡另有彆人，侯一笙下巴往門口一抬：“出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