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行走江湖,又無父無母,冇有人管束我,我也不要聽憑何人的大事理。人活一世,不過幾十年的工夫,得歡愉時且歡愉,何必守那些狗腳端方……”唇與唇隻要半分之遙,卻總貼不上去,她款擺呢喃,“仙君和我一樣,一樣冇有家人,一樣孤傲無依。我遇見你,是我的機遇,你遇見我,何嘗不是你的福分……”
轟然一聲,彷彿閃電擊中了脊柱,那晚的迷亂又漫溢過了頭頂。統統的感官堆積在指尖的一點,瞥見她芬芳的唇在指節上展轉,柔嫩的舌帶著毀天滅地的姿勢膠葛包裹,饒是天上的神佛,恐怕也抵擋不了此人間美人。
他收起銀針盥手,回身籌算分開,她卻堵住了他的來路,“琉璃十二宮那麼多屋子,仙君如何曉得我住在這裡?是不是早就悄悄留意了?看來你還是很體貼我的。”
兩條臂膀交叉起來,伶仃挑在他頸後,她難耐地吐納:“是不是快入夏了……身上黏膩……真熱。”
她的手滿懷目標,纏綿裡的摸索不那麼惹人重視。終究觸到了甚麼,特長背感知,該當是個匣子。任何法器都不是嵌在煉化者骨肉裡發展的,比如撞羽朝顏寄生在劍裡,六爻盾既然無形無質,那麼收放就必須有個載體。隻要拿到這寄靈的盒子,就有機遇安然進入琅嬛,而不引發任何人的重視。
崖兒本來一心沉浸在□□裡,喊熱也不過是為了激發更多的能夠。冇想到他答得高聳,高聳到她不知如何介麵了。她愣了下,一個冇忍住,嗤地笑起來。
不知為甚麼,那樣高傲自矜的臉上呈現惶恐的色彩,看上去彆樣風趣。崖兒歪著腦袋故作遊移,“掃地、除塵、倒香爐還不敷換一個你麼?那我連仙君的衣裳也一併洗了吧!提及衣裳……來琉璃宮這麼多天,仙君也換衣裳,如何不見晾曬?莫非臟衣服不洗,放上兩天接著再穿?”
這時候不管是入定還是念《平靜經》,都冇有效了。他啞聲說:“葉鯉,你究竟想如何?”
花窗半開著,窗外琅玕燈的光水銀一樣流淌了滿地,她咻咻的氣味在他耳邊盤桓,一遞一聲喊他的名字:“安瀾……安瀾……”
她促狹起來,他越是閃躲,她越要戳在他眼窩子裡,“有甚麼好害臊的,前幾天在鳳凰台上不是才見過麼。”
她的手落在他右手的手腕上,緩緩上移。踮起足尖,幾近和他唇貼著唇,蛇般輕柔扭解纜體,“做甚麼問我想如何,你應當說‘隨你’。”
崖兒無聲地啞笑, 臉頰貼著他暖和的脖頸,膩聲說:“仙君, 那一夜的事, 總在我腦筋裡。你夜裡做夢的時候, 會不會夢見我?”
那張臉看上去不明以是,她卻笑不成遏,“我說熱,仙君不是該當脫了我的衣裳,帶我去泉眼洗濯麼,誰真問你骨氣了!”
男人最癡迷的是甚麼?不過酒色罷了。
色相這類東西,是生而為人,為美人,本身照顧的最好利器。他不談情,但無毛病他賞識這類風景。他的手指在她唇齒間吐納,那樣奇特的感受,充滿了新奇和刺激。他承認心慌,另一隻袖籠下的手乃至悄悄顫抖。但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女人,如此大膽又不遺餘力地引誘你,不管是九州還是雲浮,都冇有如許的民風。
她很有些遺憾的模樣,“甚麼都有捷徑可走,做神仙真的很無趣啊。”嘴裡說著,視野悄悄轉到他右手的廣袖上,“仙君大抵不曉得,女人情願給你洗衣裳,是心悅你……先前那六爻盾,好短長的法器。仙君被它吸過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