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回想,她是孤身一人來的,隨身照顧的不過是撞羽和朝顏。他們都在,另有甚麼?
來不及細究,倉促一顧,把冊頁闔了起來。落地後奔出去,門外的樅言早就等得焦炙了,“如何用了這麼久?”
“快出來。”他回身殿後,黑暗中一雙眼熠熠發光。天上地下八方打量,橫劍站在門前,為她死守退路。
崖兒聽了無可何如,也不去計算到底落下甚麼了,很快坐進了璃帶車裡。
她撐著臉頰,意興闌珊的模樣,“最萬無一失的做法,不就是毀了它嗎。牟尼神璧已經是個累墜,再多一張圖,死得更快。”
她開端瞭解紫府君,為甚麼守著這些藏書卻千百年不去翻動,光看這龐大的數量,想必就要吐了吧。
樅言見她諷刺,倒也不活力,隻是落寞地喃喃:“紫府君來得是時候……”說著頓下來,遊移叫她,“月兒……”
樅言聽完她的話,內心有些難過。她誰都不信,應當也包含他吧!一個幼年起就經曆無數波折的人,你很難像要求正凡人那樣去要求她。他隻要順著她的意,低聲道:“也好,世上冇有不通風的牆,蘭戰身後一定冇有人盯著波月樓,行動越多,越惹人諦視。圖冊儘量藏得埋冇些……”
樅言訝然望向她,“千辛萬苦拿到的,燒了?”
盤古開六合後,大地分紅了很多塊。每一塊地盤都有魚鱗圖,不但四海,諸如九州和生州,乃至是佛魔稠濁的四大部洲,及一些從冇聽過名字的處所,也都有詳細記錄。那大金柱就像書簽,非常奪目地立在那邊,分門彆類分彆地區。她找見了那根以鐘鼎文刻寫“地政”兩字的柱子,穿過層層雲霧往上看,本來琅嬛藏書底子不消書架,統統卷軸整齊地懸浮在半空,不能騰雲的來者,即便蹦得再高也夠不著它的邊沿。
她俄然截住了他的話,“我在想,該不該燒了它。”
坎卦居正北,坤卦居西南……要感謝蘭戰當初對她的種植,天時地象多少懂些外相,到了緊急關頭能排擠個序列來,製止自覺落腳丟了小命。
樅言的璃帶車停在了露台邊沿,見她纏足不前,他看了眼天氣,“天快亮了,兩刻後九源宮的弟子在蓬山之巔做早課,你如果想和他們道個彆,就再等等。”
是啊,結束了。崖兒把寄靈盒放在結界前的空位上,紫府君找來一眼就能發明它。內心浮起一點悵惘,自十四歲領命辦事至今,此次的蓬山之行用時最多,幾近耗儘了元氣。現在目標達到了,該歸去了,但是總感覺彷彿有甚麼東西落下了,想不起來是甚麼,歸正很要緊。
樅言有種逃出世天的感慨,“終究結束了。”
“羅伽大池……”她孔殷瀏覽,查閱了大半張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