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麵前的景象，恐怕後宮裡頭都緊著戶部收稅上來開支。

靖國太夫人緩緩掉轉目光，淩妝見她娥眉倒豎，怕郭顯臣虧損，忙笑道：“殿下無礙，一早上朝去了，大年月朔的時候，殿下就曾叮嚀妾身去靖國府探視太夫人，不想卻叫您先來了，是妾身的錯誤，還望太夫人包涵。”(未 完待續 ~^~)

魏進正支令人，門外卻有人倉促跑下台階，到門前點了地，便有宮娥一遞聲傳話出去：“啟淩良娣，靖國太夫人的車駕已進了重明門。”

“入不敷出罷？”淩妝不看也知。

“哪有銀子！”上官攸忙說，“便是精美的寶貝，也都折賣給販子換成糧食了，良娣卻不知廣寧軍大半自給自足麼？約莫世上最費銀子的事，便是養軍隊了。”

固然是東宮，淩妝隻看作是內宅的事，並不想費事智囊，溫聲允了。

這事淩妝聽容汐玦說過。曉得他所言不虛，何況先帝在時並未冊封太子，東宮府庫皆空。想是底子談不上紅利的。

她也算機警，雙手接了那黃冊就直挺挺跪到地上，口稱：“良娣汲引奴婢，原不該辭，隻是奴婢大字不識一鬥，實在是擔不了這個差事，還請良娣明察。”

朱嬤嬤豈敢接這差事，特彆是帝後太妃等生辰，那都是大事，便是皇子公主們，也不見得個個能對勁，且主子的禮備辦起來剝削不得，冇甚麼油水可撈。這淩良娣一看就不是個軟柿子，到時候隨便找個機遇便可發落了本身，做主子的另有口難辯，可不平死了？

淩妝走馬觀花地翻了翻手上名冊，笑道：“這便更輕易了，東宮宮苑局司各有領事的人，我每日定個時候。見一見有事要回的管領便好，其他一應還是。”

上官攸倒是冇想到她這麼輕易就把燙手的山芋丟了，這本是婦女的事，她安排給東宮尚儀做卻彷彿更合適。好歹人家選了禮品是要來回過主子的。

上前欠身見過禮，靖國太夫人倨傲地受了，斜眼打量她一眼，帶笑不笑隧道：“傳聞昨夜阿玦在你孃家遇謀刺，現在還歇著麼？”

“你是皇後孃娘派到東宮的白叟，皇室朱紫們的生辰，今後就須托賴你籌措了，如有個訛奪失禮，那可不是我要發落你。”說著就把厚厚的黃絹冊子遞到朱嬤嬤手上。

他悄悄看淩妝又翻開了第二本。

上官攸道：“良娣有所不知，東宮的平常用度他們自是不敢缺的，可您也見了。一年裡頭有那很多的恭賀犒賞，太子爺又不準收官員們的禮，這些東西俱該從內孥裡出，本是花多少都不拘的，可我們打進中都城的時候，猜想中的金山銀海也不知那裡去了，到現在冇弄明白……”

淩妝便迷惑道：“東宮從上到下，一個蘿蔔一個坑。每項開支在年前就該估計上報由國庫撥付，莫非短錢竟短到東宮來了？”

“恰是。”上官攸答得清脆，彷彿入不敷出很光彩似的。

淩妝微微一笑，回道：“先生既叫看，我冇有不看就胡亂定奪的事理，卻不知太子殿下南征北戰，私庫裡有多少銀子呢？”

朱嬤嬤無妨第一個就點到她，幾不成察地一怔道：“娘娘請叮嚀。”

淩妝點頭同意：“看來賺銀子，不獨是戶部的事。”

上官攸又道：“連西域小國國王的庫房都比我們大殷充盈。”

淩妝倒也不發作，隻淡淡地說：“我記得尚儀局的費尚儀，進退有度，想是個有才之人，召她前來，這事就交由她掌管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