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讓他秉公放人了?”曉得來龍去脈的淩東城更加活力,看了淩春娘佳耦一眼,“他公然縱使彆個打死了人。倒是正犯,殺人償命,另有甚麼可說的。我們家不能知法犯法。”
程靄攙著母親,內心本來很有些不覺得然。
以往連氏倒還不敢當著人麵如此搶白頂撞,淩東城本來三分的火氣便被激到了九分,丟下話道:“看我休不休得你!來人,服侍筆墨!”
淩春娘哭道:“弟弟,救救我那不爭氣的孽障罷,說是他幾個發小在公主府邊上玩耍,不慎打死了人,現在魯王府的世子將那孽障一起拿了,就要送到應天府去……嗚嗚……若定個殺人罪名,如何得了。”
連氏對彆民氣腸軟,脾氣可並不好,聽不得這話,火蹭蹭冒了上來,“女兒是你一個的麼?還不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做得國公,我也是國夫人,聖旨敕封,你有甚麼權力休我?”
淩春娘一聽,又是嚎啕大哭起來。
可貴休沐,鳳和帝自不肯走到前朝去,便在長樂宮次間召見了這位皇叔。
容汐玦挑了挑烏黑的長眉,倒不難堪,向一旁侍立的王保道:“去請皇後。”
剛巧天熱,帝後體恤賀、孫兩位總管,也給他們放了假,王保便又規複了活泛,早將這些言語聽在耳中,進到稍間,走過花梨木透雕喜鵲登梅落地罩,在出廊外的月台上尋到了皇後主子。(未 完待續 ~^~)
實在他們在家裡頭算是白糾結了,這事兒瞞不住人,應天府承接了皇後表親的毆傷性命案,送人犯到的又是魯王世子,本就頭疼,寧德郡王次日一早就至內宮外赴闕求見。
連氏兄弟、盧維秀等一看了不得,趕緊上去勸,淩霄更是跪在了地上請寄父息怒。
淩東城擔憂的就是婆娘去費事女兒,聽到這個又頓住了腳步,轉頭道:“你敢進宮去講這個事兒,彆怪我休了你!”
聽他口氣不善,程紹美急得了不得,膝蓋一軟,又跪在地上:“皆是我教子無方,還請城弟看在我年過半百,隻要兩個兒子的份上,千萬保住他一條小命。”
淩東城對程澤倒是很有些成見的,聞言臉一沉道:“好得很,竟然鬨出性命官司來了,有本事。”
自來做父母的總免不了為後代擺脫,淩春娘聽小憐月說人是其彆人打死的,便覺自家兒子冤枉,越哭越是悲傷。
疇前淩東城是家裡的頂梁柱,連氏還害怕三分,自打他帶了妾侍孩子返來,她的心涼了一半,現在女兒做了皇後,即便伉儷和離,她也絕少不了一個國夫人的誥命,並不消吃他的俸祿,膽量也就壯了。
阮府拆了圍牆改出去,現公府裡頭的人將那頭同一稱作西府,淩霄淩月就住了那頭的正房大院。他們既是公府公子,又擔著儀鸞衛龍城衛的職,待人接客也便利。
現在程澤在外頭混得風生水起,久不把她放在眼中,碰到了多是鼻孔朝上的,是死是活她底子就不在乎,可轉念一想,卻怕這事影響了公府裡要辦的嘉會,再說若定了個殺人犯的哥哥,本身就彆想說到好親了,不免有另一番焦急。
這時候淩東城已在棲梧堂上,臨安伯府裡頭連家兩兄弟還未解纜回籍。聞訊帶了妻兒等趕了過來,花朝節後說外出遊曆的盧維秀和連娟曉得太子妃冇事,早也說遊曆結束回了伯府,這時候俱在堂上。好不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