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宸寧恨不得揉了她入懷，環顧宮人，到底忍下了，笑著引她在通炕上坐下。

如此淩妝倒也會過意來，他不過藉此密切，又消磨時候罷了。

男用的帕子，拂過她的春蔥玉指時竟是非常謹慎細心。

內侍們俱都含笑低頭。

下了多日的雪，漫山銀裝，騰空飄雪緩緩飛墜，枝頭一派瓊花玉蕊，宮殿雌伏底下，猶若瑤池。

因而且由得他，兩人耳鬢廝磨，貼麵細語，直把兩對桃符都湊齊了，又寫了很多春聯門楣，這才縱情。

容宸寧正不想在年三十還忙國事，轉頭問淩妝：“朕來作畫，皇厥後題字如何？”

淩妝報以一笑，宮娥們的少女心卻差點撲騰出胸腔。

容宸寧側目看淩妝，宮髻玉顏，恰是銀裝素裹中獨一亮眼的色彩，甚是對勁，心頭更加鎮靜起來。

容宸寧說了聲“賞”，將酒注入兩人麵前的白玉杯，笑道：“柔嘉是玄月裡的生日，朕是蒲月落地，都說歲飲屠蘇，先幼後長，為幼者賀歲，父老祝壽，皇後先飲。”

直到容宸寧丟開筆，內侍忙捧上金盆，他抓著淩妝的手一起洗了，自雁聲手中接過素帕，替她細細拭乾。

對於她記得本身的每一點一滴，容宸寧都非常歡暢，便興趣勃勃拉了她去龍騰苑的書房。

身著斑斕繁複的戰甲，麵龐剛肅嚴肅，態甚勇武，手執戰戢葦索，恰好甲上飄蕩的衣帶若淩風而舞，栩栩如生，幾可亂真。

亭海和雁聲搶著磨了墨，暖洋洋的空間裡瀰漫著股奇特的墨香，淩妝從水全手上接過桃木板狀甚恭謹地呈給容宸寧，頰邊帶著個淺淺的酒渦，聲音裡也透著過節的喜氣，宛宛然祝道：“新年納餘慶，嘉節號長春。”

淩妝方讚歎一句，容宸寧已執過她的手遞上狼毫：“柔嘉，來，題字。”

內侍宮娥們謝賞，在爆仗鼓樂聲中，兩人都冇有說話，容宸寧卻吃了這輩子最為舒心的一餐早餐。

桃枝下，一神坦胸露乳，黑髯虯鬚，眉發交聳，頭生兩角，手執桃木劍與葦索，非常凶神惡煞，與之前渾身神甲的神荼倒不似一對兒。

他溫熱的呼吸悄悄噴在她耳後，癢癢的，非常密切。

偏水全曉得湊趣，巴巴地捧了一迭桃木板上來，說道：“皇上，本年的桃符請誰題書畫畫兒？”

姚玉蓮穩住心神，給楊淑秀丟了個眼色，簇擁著淩妝上前。

淩妝抬頭諦視於他，玉麵緋紅，清楚地答了個“好”字。

淩妝半轉了臉兒笑道：“臣妾倒不知筆下能畫出這麼逼真的人物，不過陛下竟是忘了方纔神荼的模樣了麼？”

譚端報說群臣要賀，且問徹夜賜不賜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