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錦_第二十九章 殺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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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宏治正要殺猴儆雞,這定襄伯就很不幸的撞在了槍口上,他不但被剝奪了爵位,還被抄了家,其他鹽稅案的官員則不分輕重全數處以斬立決,乃至於河南幾近成了禿頂行省,宏治手腕之狠辣,令朝廷高低的官員大家如履薄冰。

高湛在黑油大門前鵠立了半晌,方抬手叩門,園子裡的小廝問了姓名,知他是錦衣衛批示使,心中不由一跳,但麵上倒是天然恭敬,將他請進外書房,而後往二門內通報去了。

次日早朝,他本欲讓通政司通政使胡庸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朗聲唸誦這篇《親政論》,不想卻先接到了刑部尚書的奏報,說胡庸昨晚在家中伏劍自刎。

高湛定定的看著她很久,目光龐大,似質疑,似寒心,但更多的還似疼痛,他喉頭哽嚥了一下,旋即大步分開了屋子,高大的背影顯得有些落拓,很快,他就消逝在了門外,隻留下滿屋子珍珠簾的相撞聲,混亂而空蕩。

連續好幾天,高湛都冇有在沁春園見到舞青霓,聽墨葵說,她一向住在梅蕁新近搬去的那所園子。

高湛立在門前看了一眼梅蕁逶迤而去的青色背影,默了半晌後,走入了房內。

“如果你能夠不替沂王做事,那我就承諾去你的府邸,為奴為婢”,舞青霓辭氣斷交。

高湛見園子裡的一個看門小廝也如此進退得宜,不由對梅蕁又添了幾分賞識及警悟。

“沁春園?”舞青霓翻開香扇,扇麵的桃花如胭脂點點然,“高大人的意義是說,這煙花之地纔是最合適我舞青霓的咯?”稱呼的客氣老是令人倍感冷淡。

高湛沉沉的眸中掠過一抹痛苦之色,他鎖住舞青霓的臉看了很久,方道:“你又何需求曲解我話中的意義。”

梅蕁與舞青霓正並肩坐在湘榻上,她斜著身子碰了舞青霓的肩一下,抿嘴笑道:“你石榴裙下的公子追到這裡來了,還不去打扮一下?”

“這兩宗事有甚麼相乾”,高湛驀地起家,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我方纔問你的話,是我的內心話,我至心想跟你餬口在一起,想你做我高湛的老婆,不是甚麼為奴為婢,你就算不懂我的心,你也不必……”還未說完的話淹冇在了一聲感喟中。

高湛還未走出二門就聞聲外頭有刀劍訂交之聲,他眉頭一皺,忙緊步走了出去,隻見前院裡二十餘個穿戴夜行衣的蒙麪人,正與一個水靈的女孩焦灼在一起,隔得不遠的處所,另有一個藍衣少年不斷的比劃助勢。

梅蕁瞅了門外一眼,見小廝領著高湛過來了,旋即朝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而後拍了中間抓耳撓腮的兩顆腦袋,且往門外去了。

實在宏治對李舜還是比較對勁的,最起碼他能瞥見李舜做事勤懇,開略有術,朝中關於他的蜚短流長也是極少,能夠說是個文忠之臣,以是他才放心的讓李舜做了九年首輔。

他翻開先師寫給他的《親政論》,心中默唸:“《易》之《泰》曰:‘高低交而其誌同。’其《否》曰:‘高低不交而天下無邦。’蓋上之情達於下,下之情達於上,高低一體,所覺得“泰”。下之情壅閼而不得上聞,高低相隔,雖有國而無國矣……”

“沁春園隻是一個坊子,我已經搬到這裡來住了”,舞青霓拿起炕幾上擱著的一把紫檀木香扇,漫不經心腸道,“今後這裡就是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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