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國子監祭酒的保舉書,現在俄然來一封,慶隆帝獵奇之下立馬翻開,這一看可不得了,當天下午他便召見了丁有德。而通源商行那邊早早籌辦好,加大豪華版的二代避震馬車也經重重查抄送到禦前。
而百姓想要充盈,最根基的就是耕者有其田。再進一步,就是百姓在地主豪強兼併地盤時,能有自保應對之力。要做到這一點,就得開啟民智。
叔公又來這一招,柳容心下無法。叮嚀丫環上茶,她親身引三人到一旁坐下。書房很寬廣,椅子中間夾著一尺見寬的小桌,桌上擺著些蜜餞果脯。衛嫤拉阿昀坐下,指指書桌後的沂山居士,中指豎在唇間表示他噤聲。晏衡在另一側坐下,看著換了新衣後格外精力的弟弟與阿嫤間的默契,心下一陣輕鬆,跟著他們一道正襟端坐。
食盒一翻開他就有些悔怨了,這竟然是廣源樓的點心。廣源樓點心不過賣,隻用飯時才每桌上一碟,供來賓等待時磨牙。
柳蘊道拿點心的手頓在食盒邊:“你是說……三字經和百家姓上的字你都會寫?”
所正雖隻要六品,但卻經手工部統統營建事項。丁有德本就對參軍無感,當天就用這些年與晏衡一起所得積儲,買下了衛家四合院中間一所院子。院子是現成的,搬出去後,他慎重來這邊伸謝,並拍著胸脯包管必然會照顧好衛媽媽。
過目不忘!這但是天下每個讀書人夢寐以求本領。大越立朝百年,撤除先帝時的韋相外,他是第二個過目不忘之人。想起本身到暮年才悟透之事,又想起這與韋相看法不謀而合,他不由感覺這是上天冥冥當中的安排。
一個照麵他就對勁了三分,現在見他們規端方矩坐著,涓滴冇有因他怠慢而暴露不悅之色。特彆是那孩子,看年紀恰是奸刁的時候,這會卻安溫馨靜坐在兄嫂身邊,正襟端坐小臉上儘是慎重。
放下最後一絲顧慮,衛嫤盤點好產業,含著眼淚告彆衛媽媽與阿昀,隨晏衡登上前去西北的馬車。
柳祭酒,祭酒但是大官,如何對他這麼客氣?丁有德一顫抖,在聽晏衡申明來意後,忐忑之心更盛,他連連點頭。
柳蘊道隨便考兩個附近的字,發明他不但比齊截點都冇記,乃至連這些字的出處和意義都能講出來。歡暢之餘他有幾分不成置信,他才幾歲?就算書香家世,生下來就浸墨水的孩子,四歲時也做不到這般。
老妻歸天後他孑然一身,本已了無生趣,但是這一發明卻激起了他的鬥誌。他佩服韋相,但是他如本年齡已高,再入朝已無能夠。加上他膝下後繼無人,故而他火急需求一個關門後輩。庸碌之人他看不上,世家大族後輩會率先顧念自家好處,殘剩隻要豪門後輩。可豪門後輩本就少有讀書者,合適之人哪那麼好找?
等問清楚,這些都是他在一個月內學會,大部分東西看一遍他就能記著時,柳蘊道欣喜得幾近衝要破天涯。
“不知那人在那邊,老朽是否有幸拜訪?”
直到看到桌上食盒,他靈機一動,提著就走疇昔。
現在他完善的,隻是知識的堆集和手腕的曆練。而這些,恰好是他最輕易辦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