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刺史連連點頭：“空口無憑，不成、不成。”

先前她或許有迷惑，但在他跟袁刺史打太極而涓滴不落下風後，她是一萬個放心。放下茶盞，她看向晏衡，模糊等候他接下來的表示。

本來死者不是蒙前人的貴族，而是一名淺顯的牧民。這位牧民，為救西北大捷中對抗瓦剌人有功的漢人將軍，被假裝成鬍匪的凶惡瓦剌人射殺。

隻言片語中袁刺史也明白，一行人這一天內經曆了甚麼。先是砍殺鬍匪，而後安撫好牧民，馬不斷蹄地趕了一夜路。換做是他早就累癱了，而他們現在明顯麵帶疲色，卻還是對峙給一個小小的牧民辦葬禮。

“實不相瞞，袁刺史，那些鬍匪本來的目標是卑職。若非夫人急中生智，擒獲賊首，而後趁其大亂分而破之，恐怕不出幾日，幽州有小股瓦剌人入侵，刺殺朝廷命官一事，便會呈現在皇上禦案上。”

晏衡似有所感地扭頭，給她一個“阿嫤放心”的眼神後，他扭頭直麵袁刺史。

用一起現跟烏蘭媽媽學的黃教禮節與貢仁波切相互施禮後，冇有太多繁文縟節，紅黃相間儘是梵文的寺廟主殿內響起婉轉的唸佛聲，聲音迴盪，間或異化著鈴聲，垂垂讓民氣境安靜下來。

晏衡是會虧損的主？

他本覺得如許就相安無事，冇想到那邊竟先動手為強。

見袁刺史眉頭擰成疙瘩，衛嫤跟著站起來，柔聲道：“刺史大人可駭此事傳出去影響不好？依我看不如推到瓦剌人頭上。隻在上奏時言明，瓦剌逃兵是人成心放出。”

販子之人無聊之餘最愛聽豪傑故事，一傳十十傳百，蒙人救漢人的事蹟刹時歌頌開來。幽州城內很多人，俄然想起了蒙人的好。那些人固然糟蹋好東西，好好的良田不種糧食，圈起來種草放牛，但看起來也不凶惡。不過是比我們漢人臉方點、額頭高點、眼小點，但也冇三頭六臂多長隻眼。並且他們還很熱忱咧，偶爾走遠了討口水喝，人家都不給水，而是直接給奶茶。那奶茶固然味有點腥，但特彆頂餓，喝完了一口氣走老遠路都不吃力。

烏蘭媽媽也不敢信賴：“應當是吧……幽州彷彿冇第二位貢仁波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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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剌人刺殺朝廷命官，英勇的蒙古牧民捨命救了朝廷命官。蒙漢一家永久是朋友，瓦剌人就是心肝黑透了的死敵。多好的民族連合，比朝廷下來的那些招安政策管用多了。

說好的為官之人善於打太極，一個眼神包含千言萬語，統統儘在不言中呢？把話說這麼直白，連讓他裝聾作啞推委一番的餘地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