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嫤有甚麼籌算？”

“對，柱子他們的鎧甲和棉衣，百姓被搜颳去的產業，我們找衙役上門，先還一部分。我們拿出誠意，天然會有人信賴。”

捱餓加關在暗室裡磨石頭，兩大棒揮下去，不出十天晏百戶和周氏就已經認命，主動要求補葺被他們弄壞了的鐵樺木垂花門。晏衡也不焦急，又多關了他們兩天，一向比及兩人哭爹喊娘求著要出來修門，纔將他們放出來。不過放出來也有前提，每天必須得完成多少活，不然持續關陰暗逼仄的小黑屋裡磨石頭。

最後一點完整撤銷了周千戶夫人的顧慮，對啊，哪個當官的那麼簡樸。剛她親眼所見，晏鎮撫佳耦晚膳用那幾道菜，還不如他們周家下人吃得好。

晏百戶和周氏這麼搶手？望著周氏目光中驀地升起的希冀，衛嫤神采無悲無喜。晏衡跟她解釋過，兩人變臉全因瓦剌王廷的一項秘術，比薩滿教的人皮麵具要高階。瓦剌人不知從哪弄來一種特彆的膠，無色有趣，能將一小我的麪皮完整粘到另一小我臉上。光陰久了，那張皮就會完整長在人臉上，即便把臉皮磨去幾層，也不會變樣。

“鎮撫夫人，這兩個乞丐害得我兒不輕。你開個價，我把他們買歸去好、生、調、教！”

選在中秋節前的良辰穀旦，換上新衣裳的兩人終究得以放風，出來修垂花門。

周老夫人本就愛說話，但自從自家兒子當千戶後，她自發要建立老太君的嚴肅，當著媳婦麵等閒不開口。下人倒是能聽她嘮叨，但她又不肯對那些出身低下的下人說甚麼。

說到口乾舌燥，將涼掉的茉莉花茶一口悶下去，周老夫人隻覺神清氣爽。鎮撫夫人真好，她兒子如何就冇娶這麼個媳婦。能聽她嘮叨這麼久涓滴不膩煩，反倒是誠懇誠意全都聽出來。把銀票交到如許的人手裡，她一萬個放心！

兩小我的餐桌上飯菜很簡樸，蔥燒排骨、手撕白菜、涼拌胡蘿蔔絲外加一大碗小米粥，一葷一素一鹹菜一湯滿是晏衡親身下廚，光彩也冇廣源樓的都雅，但勝在味道不錯。量未幾很多，剛好夠兩人吃個八分飽。

不美意義地部下銀票，衛嫤低頭袒護住眼中情感。周老夫人是真不拿她當外人，但願兩今後，她嘴裡還能叫出這三個字。

===---

周千戶夫人倒是滿麵猜疑，當日立夏去府中報信時她就在屏風前麵聽著，晏百戶和周氏就在這棟宅子裡。可現在這兩人，從哪方麵看都像是瓦剌乞丐。

“新月湖在城外，夫人來的光陰尚淺，應當還冇去過。老身年青時在塞外跑馬，迷路時曾經去過。那會恰是初冬，太陽下山早，玉輪升起來也早，日月同輝一塊照在新月形的湖麵上，站在沙丘上往下看，真的是美極了。”

“新月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