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細心打量了鏡中的本身一眼，打扮清雅矜持，當即點頭起家扶了墨玉的手道：“走吧，我們去給嫡福晉存候。”

那拉氏於眾花當中獨愛芍藥，現在正值芍藥盛開的季候，是以一進含元居便能看到開得如火如荼的芍藥。或紅或白或粉或紫，花朵獨開在細細的莖端，也有一些淩若未見過的罕見種類，兩花或三花並放，且光彩不一，甚是都雅。

正思?間，墨玉已經打扮伏貼，放動手中的脂粉道：“女人你看看可還好？”

淩若心中暗奇，聽這話，彷彿年氏早在入府前就與嫡福晉瞭解，她從未聽嫡福晉提起過。

這話清楚是決情意將淩若比做畜牲，決計熱誠，除那拉氏與李氏外，其他諸女對淩若的乍然得寵或多或少懷有幾分妒忌，現在聽得年氏這話，皆是一陣解氣，在那邊掩唇暗笑。

“女人洗臉。”墨玉將絞好的麵巾遞到淩若手上，然後取來一早備下的衣裳奉侍她換上，喜孜孜隧道：“女人您但是除幾位福晉以外頭一個在鏤雲開月館過夜的格格呢，昨夜周大哥來跟奴婢們說的時候，我們還都不敢信賴呢，看來貝勒爺很喜好女人。”

第三十六章針鋒相對

聽得已經這麼晚了，淩若頓時焦急起來，一把掀了錦被披衣下床道：“快替我梳洗換衣。”隨後又有些抱怨道：“你也是，明顯就在外頭怎的不早些喚醒我？如果以誤了去處嫡福晉存候的時候可怎生是好。”

墨玉的話令她想起胤禛昨夜的熱忱，臉上不由得飛上兩朵紅雲，不敢看銅鏡中的本身，低低啐了一句，“不準胡說。”

年氏話中有話，那拉氏隻是佯裝不知淺笑道：“mm可真愛開打趣，縱使淩格格聲音再好聽也不至於跟鳥聲混錯。”

從鏤雲開月館到那拉氏住的含元居另有一段不算短的間隔，縱使淩若緊趕慢趕走得一身是汗，也花了近一盞茶的時候，而現在早已過了卯時。

象牙梳齒劃過甚皮有輕微的酥麻，墨玉的手極巧，不一會工夫便將一頭長及腰際的青絲盤成一個飛燕髻，待將披髮一一掖好後，她從帶來的打扮奩中撿了一枝純銀綴雨過天青色流蘇並幾朵暗藍色珠花插在發間，燕尾處綴了一串銀吊穗，耳下則是一對垂金耳墜，墨玉本想用胤禛前些日子剛賞下來的七寶小巧簪，那隻簪子以赤金打造而成，鑲綴翡翠、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珍珠、貓眼、天晶石七種寶石，豪華奪目，乃是宮中賞下來的珍品。

“福晉可在裡頭？”淩若平常多有來含元居，與三福早已熟悉，是以說話較隨便。

一陣腳步聲後，鮫紗帳被人翻開，一個身影閃了出去，竟是墨玉，隻見她含笑扶起淩若道：“女人您醒了？”

見她這副不打自招的模樣，墨玉捂了嘴偷笑道：“嘻嘻，女人臉紅了。”

守在含元居外的是小廝三福，遠遠看到淩若過來忙迎上來打了個千兒，笑道：“女人這是來給福晉存候啊？”

淩若微微一怔，就著她的手坐起後撫一撫臉頰振起幾分精力道：“你如何會在這裡？”

淩若不知本身是甚麼時候睡著的，等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身邊已冇了胤禛身影，隻餘她一人。眸光微眯掃太輕浮如蟬翼的鮫紗，隻見帳外映著一個淡淡的人影，逐道：“誰在內裡？”

“福晉，淩格格來給您存候了。”三福挑了簾子出來回稟，屋裡放了剛從冰窖裡起出來的冰塊，是以一出來便有一股清冷迎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