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默唸著這句詩淩若內心一陣感慨,胤禛對八福晉可謂是費儘了心機,可惜落花成心流水無情,這般美景終是空置了。
“冇甚麼。妾身隻是想到為甚麼會喜好吃帶蓮心的連子。”迎著胤禛不解的目光她道:“會感覺蓮心苦,就表示內心不苦。”
忽地看到一葉扁州在荷葉叢中若隱若現,因是逆光,以是固然淩若死力眯了眼,也隻能模糊看到上麵站了小我。
“良藥苦口,何況會感覺苦,那就表示內心不苦。之前……”淩若正想說她之前夏天也如許吃蓮子,驀地想起,之前的她並不愛吃蓮心,每回吃蓮子時,容遠都會將蓮心細心挑掉,偶爾吃到冇挑潔淨的蓮子時,她都會皺著眉吐出來。
“四爺本日不消進宮嗎?怎得有表情泛舟賞荷?”自上回十三阿哥來過後,為著兵部餉銀糧草的事,胤禛與他數度進宮麵見太子,從他們返來後的言談中得知,停頓並不如人意,太子彷彿一向在推托遲遲不肯撥銀。
從不曉得本來胤禛還會撐船,隻見小舟在他的掌舵下靈動如一尾遊魚,在荷葉叢中穿越自如,不一會兒便已駛到池中心,那邊是荷花開得最好的處所,連著根莖的荷花環顧於四周,亭亭玉立,觸手可及。
“是嗎?我還覺得貝勒府的餬口讓你感覺很苦。”胤禛說得一派雲淡風清,彷彿隻是不經意的一問。
喜好連著蓮心一起吃,是本年夏天俄然開端的,全不覺苦,乃至覺得本身一向以來都是這般吃的,真是好笑。
手指劃過尚帶著露水的花瓣,那種新奇粉嫩的觸感令淩若為之欣喜,在這裡看荷花比站在岸邊看美上千倍萬倍。
“是嗎?”胤禛猜疑地伸開口,剛咬了一口便覺苦澀得不可,勉強嚥下後蹙眉道:“好苦。”
“或許吧。”胤禛苦笑一聲,低頭見她吃得津津有味訝然道:“很少有女子會喜好吃蓮子,你是我見到的頭一個。”
淩若卻從入耳出了摸索之意,即便許她出入書房,胤禛仍然不信賴她,亦或者說在這偌大的貝勒府中,狐疑極重的他從未曾真正信賴過誰。
七月初,夏荷盛開的日子,走在蒹葭池邊,能看到滿池皆是破水而出的荷花,或潔白無瑕或粉嫩鮮豔,一眼望之不儘,在碧綠滾圓的荷葉烘托下婀娜多姿,香遠益清。夏風拂過,花瓣隨風搖擺,引來蜻蜓停於荷尖,偶爾錦鯉躍出水麵,魚尾帶起連續串晶瑩透明的水珠。此情此景如同畫景普通美輪美央,想來杭州西湖也不過如此。
她心中一凜,麵上卻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攏一攏被風吹散的髮絲,將頭靠在胤肩頭閉目道:“能陪在四爺身邊,妾身永久都不會感覺辛苦。”這句話是真情亦或是冒充,連她本身都分不清了。
感遭到額間的溫熱,淩若渾身生硬,這是除卻醉酒以外胤禛第一次主動靠近於她,很奇特,她明顯不愛胤禛卻對他的靠近並不順從,也許是因為早已認命的原因吧。
“再入宮也冇用,太子避而不見,他一日不點頭銀餉就一日發不出。”胤禛點頭,若到了日子卻發不出出銀餉來,邊關那些將領必會心生不滿,如果以而有了騷動,隻怕會擺盪了國本。向來剛毅的眉眼透暴露一絲無法與心灰,他與胤祥素以太子馬首是瞻,現在碰到事時太子卻全無擔負,這般作為實在令民氣寒,怪不得諸阿哥對太子多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