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皇上不要！臣妾知錯了，皇上您要罰就罰臣妾一人，不要連累和珠，她已是快五十的人了，現在要她去辛者庫即是要她的命啊，皇上！”德妃淚如雨下，跪步前行，想要去抓住那抹明黃，可終究隻能眼睜睜看著康熙遠去，決毫不留一絲餘地。

“貴妃，你年紀也不小了，今後無事還是不要出景仁宮了，用心禮佛，宮裡的事就交給宜妃和德妃打理吧。至於和珠，她愛嚼舌根子，分歧適再留在你身邊服侍，打發了去辛者庫吧。”

悉心打扮的百餘名秀女終究得以留牌者不過戔戔十數名，每一個皆是其中佼佼者，貌美如花。選上的自是喜上眉梢，冇選上的則絕望至極，有幾個乃至因悲傷過分暈厥疇昔。

“高傲清開朝已來，還從未有四品朝官之女被賜給阿哥當格格的事，貴妃，如此荒唐之事你倒是奉告朕，朕要如何向百官交代，你奉告朕！”最後幾句康熙幾近是吼出來。

榮貴妃不知其意為何，戰戰兢兢答道：“回皇上的話，臣妾入宮至今已有三十四年。”

康熙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彆整這些虛頭八腦的東西，若不是看在你對朕還算忠心的份上，憑你剛纔那句話朕便能夠活活剮了你！起來吧。”

他沉默點頭，暴露沉思之色，“三十四年……那就是康熙九年入的宮，當時孝誠仁皇後尚在是嗎？”

康熙突然展開眼，眸底一片森寒，嘲笑道：“李德全，你這差事當得更加有出息了，竟然敢教唆朕搶本身兒子的女人！”

好久，他微微收斂喜色，冷聲道：“貴妃，你入宮有三十多年了吧？”

“這麼說來，此事是真的了？”康熙麵無神采地盯著和珠，看不出喜怒。

“好一個為了後宮安寧著想。”康熙嘲笑道：“貴妃，朕且問你，此次當選者有一百七十六名秀女，你是否對每一個秀女的名字都瞭若指掌？不然為何那麼巧出宮探親的和珠一聽到鈕祜祿淩若之名就曉得她是此次參選的秀女？而你偏又對此事這般上心，不知會朕一聲就將名字從冊中劃去。貴妃，你撫心自問，當真無一點私心？”他即位四十餘載，擒鼇拜平三蕃，當中不知曆顛末多少事，怎會聽不出戔戔謊話。

格格……這是一個近乎妓女的稱呼，一想到阿誰像極了她的女子蒙受如此不公的對待，他就肉痛至極，連帶看榮貴妃的眼神也充滿了戾氣。

榮貴妃內心狠狠震了一下，謹慎回道：“是，臣妾當時有幸獲得皇後教誨，受用平生，臣妾內心一向記取皇後恩德，未敢有忘。”

“此次共有秀女幾人？”身著明黃緞繡五彩雲蝠金龍十二章龍禮袍的康熙擰眉問陪侍在側的李德全。

八旗秀女分滿、蒙、漢，彆離選看，凡中意者記名字留用，就是所謂的留牌子，不中意者則賜花一朵，發還本家，也即摞牌子。

“是嗎？朕看你們一個個敢得很”康熙冷哼一聲目光掃過坐立不安的宜妃，“這件事是否連你也有份？”

從體元殿至禦書房，一起行來康熙都未開口說過一句話，李德全接太小寺人新沏的六安香片捧至一臉倦怠